拆開信封,隻見裡面隻有一張比平常紙張還要厚上兩分的白紙,聞人瑾宸拿起手邊的裁刀,将那厚出來的兩分挑開,把手邊的茶水潑上去,然後再用碳火烤幹,剛還無一字的紙張這才将字顯示出來。
信件上寥寥無語,卻讓聞人瑾宸眼底情緒瞬間陰寒。
“備馬,去成王府!”
從主人神色判斷有大事發生的龐總管連忙去準備。
“還有,在我回來之前,看好太子妃!”
外面下起的大雪好似快要将這天地隐埋在白色間。
歲首剛過,意思意思剛上了兩天朝的聞人璋此時正拉着帝師下棋。
帝師莊佑十分無語,非常想撂攤子走人,誰願意大過年的還要陪上司下棋啊!
又赢了的聞人璋正笑眯眯地撿着棋子,外面的陳遼這是進來禀報。
陳遼:“陛下,殿下過來了。”
剛還笑眯眯的聞人璋把棋子一丢,歎氣道:“讨債的來了。”
莊佑趁機想偷溜:“那臣就告退了。”
想得美的帝師馬上就發現偷溜根本就是奢望。
不待通傳便闖進來的聞人瑾宸攜着滿身風雪冷聲道:“帝師留步。”
莊佑盡量臉上帶着微笑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暴躁魚無語。
聞人璋最近看見他這太子就頭疼,于是什麼嫌棄道:“又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散節再說?”
聞人瑾宸冷笑,将手裡的東西“啪”一聲全丢在聞人璋桌上,寒聲道:“你若看完還決定散節再說,兒臣絕無異議。”
聞人璋見聞人瑾宸臉上神色冷厲又憤怒,頓時意識到這桌上的東西的嚴重性。
聞人璋拿起書信一一看完,每看完一封臉色的神情就憤怒一分,直到全部看完,整個人已經怒火中燒。
“陳遼!把那逆子給朕叫來!”
被帝王雷霆之怒吓到的陳遼苦着臉,這麼多皇子,讓他叫哪個,于是小心翼翼問:“陛下……”
一旁的聞人瑾宸閉了閉眼,沉下眼中的情緒,冷嘲道:“叫聞人诩過來。”
陳遼心中大駭,已經直呼姓名了,也意識到這事情得嚴重性,面上盡力掩飾:“是。”
自覺自己扮豬吃老虎非常成功的聞人诩此刻正在府中現在他的軍師,當陳遼帶着人闖進來把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刻,紫宸殿裡,一片冷肅。
不知東窗事發的聞人诩帶着他那嗫喏的模樣小心翼翼對高位上的人道:“父……父皇喚兒臣來所為何事?”
聞人璋将那一沓書信用力丢到聞人诩臉上,冷聲道:“解釋!”
聞人诩茫然扒拉着書信,越看臉色越蒼白,看到最後已經有些不敢擡頭了。
聞人璋有些失望,他以為他把這些孩子們都教得很好,算不得兄友弟恭但也不會手足相殘,可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聞人瑾宸蹲下,捏起臉色蒼白的聞人诩,眼睛為微眯,笑意不達眼底:“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給守邊的弟兄一個解釋,若果我不滿意,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聞人诩眼眸裡倒映着聞人瑾宸的模樣,他有些驚恐地左右搖頭想要擺脫鉗制,但捏着的臉的手格外用力,好似就想這麼捏起他。
聞人诩眼神哀求,嘴裡模糊不清:“哥…哥…松開……”
聞人瑾宸無動于衷,甚至還有越發用力的趨勢。
上首的聞人璋神色冷漠,道:“太子。”
被喚的聞人瑾宸将人狠狠一甩,站起身來,漠然地拿着手帕擦幹淨剛才觸碰過聞人诩的手,好似手上沾了什麼髒東西。
“如太子所說,你最好能給朕一個解釋。”
聞人诩雙頰留下了兩個深紅的印子,痛得眼淚都止不住嗯下,透過朦胧的眼看見了坐在上頭威嚴冷漠的帝王。
事情并不複雜,也很簡單,完全是出于聞人诩的嫉妒心。
聽見這話時,聞人瑾宸再也忍不住一腳踹翻了跪在地上的聞人诩,就因為你的嫉妒心,守邊的幾十萬兄弟就得拿命去填!
若不是帝師在旁邊攔着,今日聞人诩必将血濺紫宸殿。
消息精通約摸猜出了紫宸殿發生了什麼,消息不太靈通的瞧着朝中嚴峻的氣氛,也不好随便戰站隊,總的來說就是都夾起尾巴做人。
那天被送去官府的中年男人身份查清楚了,是錦悅城的一個看轉手貨物的中間商。
他聽說了京城最近新出了料子,想趁着這商機還未被發現時來進點貨,到時再高價轉出去,狠狠賺一筆。
聽見這個消息時方婉晴正在寫信與江聞昔商量要不要開分店的事,聽完更下定決心說服江聞昔一定要開分店。
寫好信,正将信封封口的方婉晴難得好奇一次那個中年男人後來怎麼樣了。
回來遞消息的丫鬟一臉解氣道:“銀錢追回了,但那人是慣犯,還是和賭鬼,所以追回了也沒多少!”
方婉晴揚眉,對這結果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