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倒了,西山還能再起。”
眼睑輕擡,目光笃定,“溫霖洛怎麼樣了?”
溫念瞥開她的視線,“兩天沒出宿舍門了。”
棠溪孑滑動鼠标,頁面下滑。
除了徐瑾陽的情感八卦别無他所。
棠溪孑眸色幽深,關閉頁面。
*
宿舍門口的拐角處,在大樹底下,隐蔽的停着一輛稍顯低調的商務車。
車内的人悠閑自得地攀附在窗邊欣賞着樓底談笑風生的俊男靓女。
倏的,突然一聲嘁笑。
“看起來相處的不錯。”棠溪孑嚼着口香糖道,擰了擰眉,“味道淡了。”
一旁默不作聲的溫念默默遞上紙。
棠溪孑睨眼望去,一雙白皙如玉,宛如精雕細琢而成的手,泛着淡淡的粉嫩,赫然的出現在她的眼底。
美好的事物總能令人眼前一亮。
古井無波的内心瞬間泛起波瀾。
嘴角挂笑,吐了淡之無味的口香糖。
溫念收了紙,柔聲問,“還要嗎?”
棠溪孑搖了搖空了的瓶子,“我要是要,你現在就能給我嗎?”
溫念不語,伸手,越過她,打開儲物門。
一瓶新的口香糖現入眸底。
棠溪孑眼睑微顫,斂起嘴角的笑,淡淡道,“溫念,你什麼都好。”停了一下,瞥過頭,繼續攀附在窗邊,看着窗外的兩人,低語,“就是太乖了。”
乖得聽話,乖得順從,乖得面面俱到。
溫念打開瓶蓋,去了顆口香糖放入口中,順過她的視線,望向陽光底下光彩明豔的兩人。
不知道戚書凡跟溫霖洛說了什麼。
溫霖洛的臉上揚着溫柔的笑,而戚書凡的臉上也透着羞澀。
溫念喃喃低語,"乖點不好嗎?"
棠溪孑低笑,戲聲道,“好,當然好了。”
話剛落,一個滿眼透着唾棄的人從溫霖洛的跟前走過。
“攔下他。”棠溪孑邪笑着說。
下一秒,溫念便下了車,攔住了那人的去路。
陳帆一見溫念,眼神惶恐,神經緊繃,吞吞吐吐道,“你……你幹嘛?”
眼神四處飄散,慢慢後退。
心中暗罵:怎麼又是他,該死的,肯定沒好事,我得找個時機溜走才行。
溫念儒雅道,“不幹嘛,就是想請你上車坐坐。”
陳帆瞟了眼右側的車。
一輛毫不起眼的商務車。
婉拒,“多謝了,我還有事,就不坐了。”
“确定不坐?我的面子都不給?”棠溪孑笑容滿面的按下車窗,沖着陳帆招手,“好久不見。”
陳帆咽了口口水。
笑裡藏刀,惹不起也躲不起。
偷偷深吸一口氣,就跟打了聽話劑一樣,乖乖地上了車。
“給,吃個口香糖。”
棠溪孑扔給他一瓶口香糖。
陳帆接過口香糖,一動不動,大腦飛速轉動,根本就猜不透她想幹什麼。
“溫霖洛這幾天的行蹤我都發給你了,你還想幹什麼?”
作為他撞了她的賠禮,他被要求每天給她發溫霖洛的行蹤。
這跟變态有什麼區别,但誰讓他不喜歡溫霖洛,他便爽快的答應了。
棠溪孑見他不動,“不吃嗎?”
“吃完我就放你走。”
陳帆不上她的當,“你有這麼好的心?”
棠溪孑咯咯笑,好奇的問,“我很想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對我産生了應激反應,見到我就害怕。”
棠溪孑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她究竟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陳帆瞥了瞥她,又瞥了瞥一直沉默不語的溫念。
是沒做什麼,但是就她對溫霖洛做的事就讓他對她有夠害怕的。
先給顆糖,再悄無聲息地毀了。
這擺誰身上都招不住這麼折騰。
陳帆沒作聲,聽話地吃了顆口香糖。
“早吃不就完了嗎,非得我浪費口舌。”棠溪孑哼笑說。
陳帆含着口香糖,根本就不敢動,不知道是該嚼,還是該吐。
他就知道,她肯定沒按什麼好心眼。
聽她的口氣,指不定又要怎麼折騰他。
陳帆的眼珠子提溜地轉,像熱鍋上的螞蟻,就想着怎麼逃出去。
就在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逃的時候,一沓紅鈔遞向了他。
陳帆的手從門把手上放下,“什……什麼意思?”
“這裡有兩萬,你收着。”
“我呢,沒什麼别的意思,給錢辦事。”
“很簡單,你呢,隻要把他給我送到這車上就行。”棠溪孑指了指遠處還在跟戚書凡交談的溫霖洛。
笑得太刺眼,晃到她了。
該怎麼懲罰他才好呢。
“就這麼簡單?”陳帆不敢置信的問。
隻要讓他上車,這兩萬就是他的?
這錢來的也太簡單了吧。
上車這多簡單,但是為什麼她自己不出面,這不是還要方便。
有了錢的催使,陳帆有再多疑問也懶得去想了。
收了錢,下車,立馬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