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聲确認拍打。
“砰。”
一個啃桑葉的蠶寶寶精準落入。
“手氣還不錯呢,看來正義是能夠戰勝蕭邪惡的!”
少女如是這樣嘀咕着,瞄準幾淨玻璃窗裡的小獵物玩偶們,一拍一個準。
很快。
她的腳邊便有了一堆小山似的長毛短絨娃娃。
她輕微紅脹的柳葉眼,也逐漸露出百戰百勝勝利者的喜悅,連墨夜藍浴袍男人推門而入都沒發現。
“時間到了。”
她正沉浸在抓娃娃模式裡不可自拔,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被一雙名品美手輕輕掐捏。
“嗯……”
她驟時塌了腰,豐潤的毛茸桃瓣臀肉翹着,不經意擦過身後男人的腿根處。
“寶貝。”
男人輕輕含弄她的杏仁白耳廓。
“蕭……唔。”
下巴尖兒被锢住,她被迫偏過幼圓臉腮去迎上這場熾熱的法式欲吻。
“你……你幹嘛?”
趁換息的間隙,她反手推了推他。
蕭硯丞單膝擠進她的修直玉腿間,毛茸溫熱的兔子睡衣如粉紅森林,大方而溫暖地包裹着他露出藍綢浴袍的勁健小腿。
他眸光一暗,右膝略略上擡,薄唇咬出六字。
“履行你的願望。”
“晚了!”
宋暮阮自是不肯,現在才打算履行她要求的完美離婚炮,徹底地晚了!
然而,嘴上這麼說,雙膝被迫懸空後,卻很誠實地磨了磨。
“好。”
蕭硯丞利落抽身。
話音入耳,宋暮阮有如一顆圓鼓鼓的兔子氣球驟時被地心引力拉回了地球,無措地捏了捏圓頭水晶手柄,一副不太适應環境的迷離模樣。
她委屈地掀開薄紅的眼皮,兩顆烏黑水眼借玻璃櫥窗面反射,清晰捉見身後男人眉間萦索的一阙淺顯谑弄。
“你故意的!”
她轉過身,水眼裡飽含的嗔落壓在他昳隽面容,給出一句結論性話語。
蕭硯丞不置可否地挑了挑利銳的眉峰,兩手攤開,安靜朝着少女的方向。
“過來。”
“當然不必你邀請,嗷——!”
宋暮阮一下撲入他清苦柏香味的胸壑裡,細嫩指尖剛一掰開那深V真絲藍領,兩片櫻花唇瓣圓圓一張,朝那櫻粉小果子狠狠就是一口。
“嘶——”
上方,男人吃疼卻又無奈的唇息拂落,吹散了她的柔黑額發。
“咬你,咬疼你!再敢捉弄我,我就狠狠咬!”
胸口承受着一通伶牙俐齒的咬齧,還得承受着她一咕噜的“威脅”,蕭硯丞擡手撫順她黏在額角的烏亮發絲,繼而腕骨自然垂落,攬過她軟腰。
眸光懸懸撂在那堆娃娃小山尖,他去尋她那張咿咿呀呀的小口:
“寶貝是想帶走我的娃娃?”
宋暮阮粉腮挨着他夯勃的胸肌,一雙柳葉眼鉚勁兒瞪着他,小口磨着他的櫻果,不斷地放出狠話,香唾不覺從花瓣唇角溢出。
“對,我不僅要這裡的,還要帶走你箱子裡的所有娃娃!”
“壞男人不配擁有這麼多可愛毛茸的娃娃!”
“是嗎。”
蕭硯丞眸色一沉,單手抱起胸膛小野兔,放在水晶搖杆與玻璃櫥窗之間,六寸有餘的空隙恰好能夠放下她薄如紙片的腰背。
他右手慵懶搭在搖杆上,向少女投去兩注昏沉眸光,饒有興緻地勾唇垂詢。
“寶貝現在最想帶走壞男人的哪一個娃娃?”
宋暮阮愕呆着兩眼,這身陷囹圄的多面圍困姿勢讓她根本動彈不得,隻得乖乖就範。
她瞥了眼光亮的玻璃窗,左右赤白足尖交疊,踩在他的雙膝掌握平衡,随口道:“我要那個褐殼粉蝸牛。”
“哒——”
一個圓币利落投進扁口。
蕭硯丞立直身軀,眸心定住離出口尚遠的那隻馱殼蝸牛,右手輕微撂動水晶搖杆。
“嗯哈……”
搖杆上的少女一瞬夾緊纖長的毛茸兔腿。
他循聲移開眸光,在清晰目睹少女腮頰由粉迅速轉绯後,薄唇惹出一聲低低的笑。
“寶貝,我已經很輕了。”
宋暮阮兩隻小手如手铐擒住他的勁白腕骨,頭頂的氛圍燈,一瞬粉、一绺白、一縷藍,紛紛淌過男人風緻的灰褐鳳眸,而他的眸卻似不見盡頭的絲綢綿柔彩帶,深深地把她撥暈纏緊。
太可惡了!
她誓要赢回一局。
離婚也是有尊嚴的!
“你以為你抓娃娃的技術很好嗎?”她言不由心地松開兩手,環在微微起伏的曼妙胸脯前,柳葉眼壓在那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踩他膝蓋的足尖使了使勁,旋即輕蔑地嗤聲,“拜托,和你的燒火棍一樣低分差評。”
“呵——”
娃娃機的紅色數字倒計時進入尾聲,蕭硯丞并未動作,待三爪鈎自動降落升高回原位,他大拇指利索一撣,再次往那銀潤扁長口投進一币。
“咚。”
一聲清厲的響。
三十秒倒計時開始。
如飛機駕駛艙的主操控者,他秉裹住水晶圓頭搖杆。
一秒上一秒下,兩秒左頓一秒再右。
“哈嘤——蕭……”
少女也如他的動作,軟綿綿裡含夾着一絲符合節奏的抑揚頓挫。
三十秒時間到。
蕭硯丞并未垂翕長睫,正擲入一枚币,下颌卻被兩隻潮濕的小手捧握。
他這才騰出一眸子睨去,少女光潔額鬓滲出細膩香汗,江南丘陵起伏的秀美眉弓下,一雙烏亮狹圓的柳葉眼淺淺眯着,幾顆珍珠貝齒咬得兩片櫻粉唇瓣濕漉漉的。
搖杆上的大手抻出一根修長指骨,指尖沾着上方悅動的藍光,他輕輕陷入她毛茸白肚皮。
“宋小兔同學?”
“到……”
她縮緊翻毛白肚皮,有氣無力地嘟了聲。
“還要嘴硬嗎?”
他好整以暇地傾眸相問。
“我才沒……”
水晶搖杆繼續撥動,這一次比方才足了力道。
“嗯!”
一聲呼急的促聲咿出,宋暮阮軟綿綿地弓身,臉腮挨着他的胳膊,輕顫的眼睫下,一對烏黑瞳珠水汪汪的輕紅。
“我錯了,你放我下來。”
“好。”
蕭硯丞軟下眸光,兩手熨握她的腰凹處,緩緩将她端高,然後摟入懷裡。
“樓梯還要嗎?”
他十分遵循她的内心願望。
“不要了……”
宋暮阮趴在他的硬朗胸壑裡緩了一會兒,才揚起兩隻潋滟烏水眼瞳,說:
“我想吃蛋糕。”
她有一個迫切的願望想要實現。
蕭硯丞摯托起她的膝彎,公主抱的姿勢穩健踱步出休息室,輕而緩地放她落座胡桃木雕花餐椅。
摸了摸她的柔順發頂,他溫聲道:
“閉眼。”
餐燈熄滅,廳内陷入落地窗外的夜色,昏濛濛的一片,又像黎明前快要晨亮的天幕。
宋暮阮甜蜜地合上眼,雙手十指交叉,作許願祈禱狀。
蕭硯丞捏住三寸火柴,皴開細長磷紙片,騰躍的水滴狀火苗,“嗤擦——”一聲,兩個數字2蠟燭點亮。
倏然,二人的身影被這昏昏的燭火放大。雖是對彼而坐,但投入在少女身後牆面的卻是重疊的煙影。
煙影中心是一枝别緻梅花,正插在胭脂水釉搖鈴尊裡。
已盛放的花萼仿佛是閑置的投影機,而兩束鋪開的燭黃光拉開舊電影序幕觀衆場的追燈,照得枝間未綻開的小花苞成了心迹記憶節點,軟軟鼓鼓的一團,在男人的唇息中經動搖曳,快要盛放。
“許願吧。”
少女聽話,用甜音播撒願望種子——
“我希望今年能收獲一個誠實,不對妻子隐瞞實情的老公~”
一串話有預謀地吐出,她悄悄撐開一絲眼縫,瞧見對面男人唇角的一瞬勾深,她自顧又合攏纖長的花蕊絲睫毛,進行補充說明:
“我還希望我今年成為身價過億的仙女,擺脫所有債務清單,實現财務自由!”
“咳咳。”
臨時想到一物,她繼續拖着甜汪汪的江南軟語許願:
“最後,我希望我能夠在有制冰功能家電的環境下,每天精神百萬倍地美美上下班~”
一連三個願望心聲響當當地落地,宋暮阮團握的祈禱小手貼放在映着暖黃燭亮的下巴,剛嘟尖了兩片櫻色唇瓣,她的一抹唇息拂過,數字2頭頂上的光閃爍了下,又倏然止住。
“噢對了,還有。”
她翹出一根纖細食指抹了抹唇珠,然後自顧自地眯彎了眼,揚灑灑地說出第四個願望。
“我希望我今年收獲的那個誠實老公能夠修煉精進某方面技術,同我夫妻和諧!”
“呼——”
她吹蠟燭的玫瑰味唇息被男人的掌心擋住。
“?”
她疑惑但忿忿地嗔着他。
“你做什麼?”
……難道他不讓她實現願望的嗎?
她向來情緒寫臉上,蕭硯丞深谙她心裡所思,修節指骨扣住她的燭光奶油蛋糕底盤,往他身前推了推。
然後收回手,正襟危坐的姿勢,嚴肅的嗓聲開始籌備已久的誠實宣言——
“太太,蕭生想要棄暗投明。”
“嗯?”
蕭硯丞的眸心攏着兩苗冥亮的火,火裡含着少女黃油般軟嫩凝脂臉蛋。
“我想把暗戀蕭太太這件事,擺在明面上。”
宋暮阮眉間的疑惑韫濃,映着燭火的烏眼卻微妙地閃爍了下。
她暗自咬舐貝齒後的舌尖,眯了眯柳葉眼,試圖抵住這過分勾她眼的搖曳燭光。
“聲聲,我以為你知道,我一直在取悅你。”
宋暮阮渾身一怔。
桌上,閃爍的燭光像那日的湖波,她仿佛仍端坐在竹筏船頭的小木凳上,卻必須得自己經受這一擺一動的撥篙喇水,而船那端的身影如火如灼,她不得不飛快拉下濃密鬈卷的睫毛,阻斷這自發生腳的視線。
男人磁醇悅耳的嗓聲仍在繼續。
她的睫影雖傾蓋,卻也顫止不息,宛若兩隻撲火的灰茸蛾子隻知道扇翅,而不知歇落何處。
“我,蕭硯丞,虛年29歲。商科專碩,建築學碩博。”
“時任蕭氏集團執行總裁,名下控股公司二十間,保守估計資産過千億。目前身體健碩,無吸煙酗酒等不良嗜好。唯一缺點——”
“不擅使用燒火棍哄太太。”
蕭硯丞拾握少女的一隻玉手,用銀片小刀緩緩橫切開離婚證蛋糕,蛋糕裡匣藏的一個紅皮革方盒顯出真身。
在她暗驚的目光下,他珍重打開——
仍是她的那枚鉑金女戒。
剔度高純的碎鑽一顆擁一顆,細細密密堆砌成镂空王冠造型,像極他那日在珀禦宴會上為她精挑細選的指橙戒甜點。
但,改小到合适她無名指的尺寸。
他取出戒指,為她戴上。
在這個昏冥而煌煌的燭燈裡,纖細玉指間多角度散射的那抹鉑金光澤是飽潤的暖金,情比金堅的暗喻讓他薄唇輕勾。
那時,她曾在當他面對指橙戒許願:
所愛之愛之于她,璀璨盡璨放于她。
如今,他承諾她:
“如果太太不介意,我願奉上半壁江山以表誠意。縱你衆星捧月,璀璨加披,恣擁世間最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