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卡是不是挺襯你的?”
“小舟,你看看,你是喜歡這條項鍊還是我前段時間帶回來的那條?”
......
溫雲舟擡手攔住葉挽要從抽屜裡拿出更多飾品的手,她有些無奈,又覺得葉挽實在認真,“葉阿姨,用不着這麼多的,怎麼感覺被你這麼一說,整得我是要出嫁了一樣?”
葉挽也被自己逗笑,“還不是想讓别人看看我們周家的女兒是什麼樣的,我們小舟這麼漂亮,當然想讓你最亮眼的小姑娘啊!”
兩人邊聊邊打扮,片刻後溫雲舟的妝造就完成大半,隻差換上禮服,就大功告成。
葉挽眼光向來好,她為溫雲舟挑選的是一條淡藍色的長裙,摸胸款式,背後蝴蝶骨的地方裝飾有一個巨大的蝴蝶結拖地,裙身外覆着輕輕的一層紗,用不着思考,這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禮服。
溫雲舟先是換上了禮服,高跟鞋用禮袋裝着提在了手上,她時間好像要來不及了。
她和葉挽打了聲招呼,轉頭向門口走去。
葉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阿允,小舟好了,你帶着她一起去!她手上東西不少,幫着她拿點!”
周允正坐在玄關處換鞋,對于親媽的指揮他早已習慣,等到溫雲舟走到面前的時候,他伸手接過裝着高跟鞋的禮袋。
“早啊。”溫雲舟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不早了。”周允開着門,聲音帶着些早起慣有的略微沙啞。
依照學校慣例,高三是不參加運動會的,也就是說高一高二快樂放飛的時候,高三苦逼生是要坐在教室裡上課的。
周允把溫雲舟送到樓下後,交代幾句便轉身去了高三教學樓。
溫雲舟望着遠去的背影,不禁感歎。
這會是最後一次運動會了吧,下一年這個時間,她已經是被壓榨幹淨的高中生了...
等到溫雲舟提着裙擺艱難地爬上五樓的時候,一班的人大多到了教室,幾乎是人手一部手機,要不是在打團排位,要不是坐在一起聊着什麼。
溫雲舟進了教室,大家投來目光,她也不小氣地揮了揮手,“早上好啊。”
“我草,女神降臨?!”
“雖然但是,我知道我們溫雲舟同學打扮起來會很漂亮,但這美貌有點太超前了!!”
“女蝸,你在嗎?我有點事找你談談!!!”
溫雲舟一一領會,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果然,顔卿的位置是空着的,她前面隻坐了齊斯年一個人。
溫雲舟整了整裙擺,坐在椅子的前半邊,她問齊斯年:“卿卿去哪了啊?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嗎,我怎麼都沒聽她說?”
齊斯年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随後亮出手機的聊天頁面給溫雲舟看,“她啊,沒什麼事,就是家裡邊出了點事情,她必須得回去一趟。你看,她這才還給我發消息說讓我轉告你們不用惦記她,過兩三天她就會回來了。”
溫雲舟瞟了一眼手機上的聊天内容,和齊斯年說的大差不差。
有了準确回答,溫雲舟對顔卿的事情終于是暫時放下了。
齊斯年望着後門的位置,撐着桌面站起身,“聽哥,你手怎麼了?昨晚沒碰水吧?”
溫雲舟掏東西的手懸在空中。
沈聽?他的手怎麼了?昨晚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溫雲舟猛地反頭,視線給了沈聽。
她臉上化了妝,眼角處的眼線是微微向上挑的。看到沈聽抱着一圈紗布的左手,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顯得有些驚恐。
沈聽給了齊斯年一個眼神,像是要刀了他。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你嘴多,我好得很。”沈聽說道。
前面那句是說給齊斯年聽的,而後面那句是說給溫雲舟聽的。
他語氣實在平淡日常,好像就是在說刮破了一點皮而已,用得着那麼大驚小怪的麼。
溫雲舟回想起昨晚沈聽出現的畫面,這麼仔細想起來,她好像确實有那麼幾次低頭的瞬間看見過沈聽左手上滲血的紗布。
她可以斷定,絕對不是什麼刮破點皮的小傷。
手包着紗布,滲血還能那麼明顯,得有多疼啊...
溫雲舟的感覺是非常敏感的,看見别人受傷的傷口,總是能同感到自己身上。她低頭看的時候,手臂上寒毛直立。
沈聽那樣嚣張跋扈的人,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昨天到底去幹了什麼?明明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手就纏上了紗布?
是受欺負了嗎?
溫雲舟突然發現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問他,想要知道,想要了解。
但當她對上沈聽的目光時,她張開的嘴巴隻是動了動,還是沒說出一個字。
沈聽,我真的夠了解你嗎?
溫雲舟在心裡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