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清晨,白汽彌漫,窗戶上霧氣彌漫,模糊了整個世界,無論室外,饒是室内的空氣也變清新起來,漁歌窩在被窩裡,被自己調的鬧鐘叫醒。
她揉了揉腦袋,胡亂伸手按掉。
反應了大概十分鐘,她又閉上了眼。
這一覺,直接從八點半睡到了十點半,這兩個小時内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喊過她,所以漁歌一直有種時間還早的錯覺。
隻是睡的時間長了,腦袋難免有些混沌。
漁歌腳步晃蕩,穿好拖鞋走進洗漱間,迷迷糊糊刷完牙齒,等到擦臉這一步時她才勉強活了過來。
前段時間光顧着學習都不在意護膚,而且還老是熬夜,以至于皮膚狀态越來越不可觀。
等敷完面膜,漁歌擦幹淨臉,看了眼時間,正好中午十一點十五。
剛敷過面膜的小臉嫩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滑,她用手指戳了戳,又控制不住地捏來捏去,左右看看,欣賞着自己的臉蛋。
“完美。”
放假的第一天,宋硯書跟宋祁并沒有來喊她吃早飯,畢竟她起床氣有多嚴重,他們兩兄弟可是從小就有目共睹的,那是狠起來連自己都打的程度。
走出卧室,剛兩步就聞到股飯菜的香味。
食欲瞬間被勾起,漁歌随手拿了一瓶檸檬水喝着,絲毫地忽略沙發上坐着的宋父宋母,直奔廚房裡的兄弟倆飛奔而去。
宋父宋母意味深長地望了眼彼此,默契地起身走向廚房。
宋硯書正切着一會兒要用的食材,漁歌湊過去,把自己喝過一口的檸檬水遞到宋硯書嘴邊。
“嘗嘗,特别好喝。”
宋硯書抿了口,評價道:“純牛奶更好喝。”
漁歌又自己喝了起來:“行吧。”
她彎腰從紙箱裡拿出一瓶純牛奶,自己喝了第一口,“也沒有很好喝啊。”接着又擡手喂宋硯書,後者正要接過,身後忽然傳來制止聲。
“寶貝女兒,現在你跟哥哥們都長大了,怎麼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吃過的東西來回塞給哥哥們呢?”
這句話含着笑意,聽起來寵溺又溫柔。
這聲音……是宋父!
漁歌欣喜地轉過身,驚呼道:“爸爸媽媽!”
宋母迎上去将漁歌抱進懷裡,揉着她細軟的發絲,感受着腰間的一雙手,緊緊将自家寶貝環住。
“這麼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們啊小壞蛋?”
“想了呀。”
“那怎麼不見你給我們打個電話視頻呢?”
漁歌知道宋母這是在甜蜜地抱怨,趕緊讨好地抱住她的胳膊蹭來蹭去:“哎呀,這不是高三學習任務太重了嘛,而且美國跟這兒還有時差,我怕打擾媽媽跟爸爸嘛。”
“那你這次期末考的怎麼樣?”
宋祁配合地拿出手機,展示出漁歌的成績單。
“小魚幹這次進步特别大,而且原來最薄弱的科學也提高了好幾十分,很厲害的!”
宋父走上前:“看來還得是讓你哥哥們看着你才行是不是?爸爸媽媽的話你從小就不聽,就愛聽你哥哥們說教。”
漁歌吐了吐舌頭,神氣極了:“哥哥們溫柔。”
“嘿你個小沒良心的,媽媽對你不溫柔是不是?”
“那不一樣嘛……”
宋硯書跟宋祁兩人向對方的地方望去,默契地低頭笑出聲。
外面的雪還在下,那是熱烈的。
吃完飯,宋祁跟宋父宋母去了書房讨論集團的相關事宜,臨走前,宋母喊住了宋硯書,邀請他一起讨論。
畢竟是親生兒子,将來是要一同管理公司的。
可宋硯書搖頭拒絕,而後拉着漁歌走上了樓。
記憶中,在未來,宋硯書會是一個優秀的領導人,他帶着集團一次次超越極限,突破曆史,曾經被譽為最有天賦,最年輕的總裁。
而且,十八歲的宋硯書,應該是已經對掌管集團起了興趣的啊,沒道理不去參與的啊……
“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讨論啊?”
宋硯書攥着她微涼的手,回眸笑:“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沒等漁歌問出那句什麼是比幹他所喜歡的事還要重要的話,宋硯書伸手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的蒼白,昔日裡喧嚣透着貴氣的城市,今日被白雪覆蓋,裹着厚厚的棉被,趴在地上四處張望着。
枝桠上壓着厚厚的雪,搖搖欲墜。
盆栽的枝頭上已然結了冰花,晶瑩剔透。
透過冰的世界,是抽象且颠倒的,總有意無意透着股喜感。
漁歌興奮地伸手要去接雪花,卻被宋硯書一把撈過了手,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套上了一層厚厚的毛絨絨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