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瑗反而更嚣張了,直接把他比作商纣王!
武皇後看着氣得臉都紅了的李治,想笑卻忍住了,而是歎息一聲,“好了,陛下。韓瑗這樣又是一天兩天了。”
李治卻又想起了一個生氣的點,“這老兒說朕無聞罪狀,便斥去朝廷。難道以下犯上不是過錯?褚遂良有沒有頂撞朕,朕比誰都清楚!”
武皇後面露哀愁,繼續歎息,“當初臣妾為他求情,以為他直言進谏,深情為國,還求陛下恩賞。如今看來,也不知是對是錯。若是因此助長了他的意氣,實乃臣妾之過。”
聽武皇後這麼說,李治也顧不上生氣了,趕忙握着武皇後的手,認真看着她說道,“媚娘純善大度,寬和待人,何錯之有?”
不過這麼一想,李治又開始生氣了。當初,韓瑗就将武皇後比作妲己,将他比作纣王。現在再次将他比作纣王。怎麼?是看他好脾氣,不計較,才這麼張狂的嗎?
“哎……陛下就是脾氣太好了。”武皇後如此說道。
李治在信任的武皇後面前很是發洩了一番,才收拾好情緒,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然而次日,韓瑗就憂憤上表,他要辭官不幹了,回老家種地。
李治看到韓瑗的辭職奏表,怒極反笑,召見了韓瑗。
“你要辭官?”李治沉聲問道。
韓瑗恭敬行禮,“老臣年事已高,恐聖前失儀,令陛下不悅,遂請歸田裡。”
李治沉默地看着韓瑗。半響,他恢複了往日的溫和,起身走到韓瑗面前,雙手扶起韓瑗,“這朝中諸事繁雜,哪裡離得了愛卿?”
韓瑗這才擡頭看向李治,“遂良在前,老臣惶恐,日夜難安。”
李治笑了笑,“遂良乖戾有過,愛卿謹言慎行,安守本分,無需惶恐。”
韓瑗沉默片刻,又想說些什麼,卻被李治制止。
李治仍然笑得溫和,“愛卿忠心愛國,深情為公,朕體察在心,非常放心。辭職之事,朕是絕不會應允的,愛卿切勿再提。”
韓瑗看着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的李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長歎一聲,感謝皇上的信任。
其實,韓瑗本來也沒想辭官,隻是激烈地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在遞上辭呈前,他就知道,以李治的性子,還有他自己的資曆,李治根本不會應允自己的辭官。
再說了,要是朝臣因為進谏而憂憤、惶恐到辭官,李治還應允了,那以後誰還敢直言進谏?所以,李治不僅不能應為之前他的直言進谏怪罪他,反而得親切安慰他,讓他寬心。
果然,正如他所料。
至于褚遂良,來日方長,他總能說服李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