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鬼哭狼嚎，“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另外兩個遇難者是孫昊的雙親。”

周朗，“孫昊的雙親？”

張朝先奪過自己僅剩的寶貝辣條，“是的，沒聽錯就是孫昊的雙親。”

周朗，“當時船上遊客有名單嗎？”

“就是出了事故才統計了個完整的名單，來看看老熟人。”張朝轉過電腦，“遊船上有個舞蹈表演的環節，負責給舞蹈演員化妝的化妝師就是傑瑞于，于宏瑞。”

周朗先回頭看了眼還在玩消消樂的夏永夜，夏永夜說得交換殺人已經初漏端倪了，“當時帕奇在哪裡？”

張朝，“這是三年前海關給的泰國來我國的旅遊簽證，帕奇就在列，曼谷翻船事故發生的時候帕奇就在國内旅遊，他第一站就是雲川市。”

周朗笑出了聲，随後脊背一片冰涼，曼谷翻船事故發生的時候帕奇就在雲川市旅遊，多麼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帕奇在雲川市停留了多久？”

張朝，“六天，三年前的六月十七号到六月二十三号。随後他就接到了他叔叔遇難的消息返回泰國了。”

周朗，“陳木心是六月十九号被人發現自殺身亡的，正好帕奇就在國内。查，查陳木心遇害的六天之内都見過什麼人，和什麼人接觸過。”

夏永夜放下手機，陽光照在他的後背，那頭紅發像火一樣在陽光下燃燒，蒼白臉背光下陰冷感十足，琉璃色的眼睛幽深，仿佛看不到底的深淵，“看來真是交換殺人了。”

周朗頭疼，“陳木心的死或許……交友網站上匹配到好友就是交換殺人的合作夥伴，可是和于宏瑞匹配到的隻有帕奇，孫昊和劉美麗呢？”

夏永夜，“查一查誰恨他們入骨不就知道了。”

周朗輕笑，“孫昊有太多人恨他，至于劉美麗再細緻排查一下她的人際關系。孫昊的人際關系再排查一遍，這樁案子真是九曲十八彎。”突然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周朗馬上回到座位上開始翻找，“阮小慧的卷宗你們放哪兒了？”

湯元悅，“不是在你那兒嗎？”

周朗翻出阮小慧酒精中毒的案子，“阮小慧現在的家庭是重組家庭，她的母親兩年前心髒病去世，和繼父繼哥的關系非常不好，她原來的父親是誰？”

湯元悅敲得鍵盤飛響，“阮小慧原名鄭慧，她的親生父親是個酗酒的酒鬼，在阮小慧八歲的時候酒駕撞死了人蹲了五年，阮小慧還有個哥哥叫鄭東，鄭東！”湯元悅震驚的聲音響徹整個辦公室，“周副，阮小慧的親生哥哥就住在孫昊家隔壁的606，就是因為放大悲咒和孫昊發生過争吵的鄰居。”

周朗趕緊問，“鄭東和阮小慧有聯系嗎？”

“我……等一下我看看，有，鄭東因為阮小慧的死鬧到阮小慧繼父家過，還打傷了阮小慧的繼哥，被關過五天。”

周朗抓起手機，“走，去找這個鄭東。”

金佳公寓前台，“鄭東先生一周前已經退房了，說隔壁死了人不吉利搬走了。”

周朗攥緊拳頭，掏出手機，“鄭東的公司查到了嗎？”

湯元悅，“輝山科技有限公司，他是這家公司的工程師，剛剛我給這個家公司打電話，公司人事說鄭東一個星期前離職回鄉了。我查了鄭東的購票記錄，沒有發現他購買返鄉的車票和飛機票，如果他是乘坐私家車就不好說了，鄭東的手機支付停留在一周前，他最後購買的東西是一個登山包。”

周朗歎氣，“全城搜捕鄭東，讓張朝查一查鄭東最近都和誰聯系比較多，還有鄭東有沒有登錄過境外網站？”

電話裡傳來張朝的喊聲，“有，他也登錄了泰國那個交友網站，孫昊遇害前一個月他登錄了四次，都是在晚上三點，停留了半個多小時。和鄭東匹配的好友我查到了叫郭春英，天客賓館的鐘點工今年五十二歲，我把她的住址發給你。”

周朗拉上夏永夜，“走，我們去找郭春英。”

三鄉巷一片低矮的民房，都是有些年代的老房子，牆上的青苔很嚴重，郭春英是個單親母親，一個人把女兒養大并到她上大學的城市打工，母女兩個人不住在一起，一年前郭春英的女兒郭盈盈溺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