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警察同志謝謝你。我會親自去法庭看這兩個人被審判。”郭春英抓皺了放在腿上的布包。

周朗頓了一下，“阿姨，請保重自己。”

郭春英點點頭，“我這兩天在鍛煉身體，賓館的老闆說等我身體好了再去上班，我想掙錢買一套小公寓，然後留在這座城市。”

郭春英眼含淚光，但是又有了堅定的信念，“我會替盈盈完成沒有完成的事，旁邊的鄰居勸我讀書，我在想是不是太晚了……”

周朗，“不晚，活到老學到老，什麼時候都不晚。現在也有老年大學，一切都不晚。”

郭春英，“嗯，不晚，我會試試。同志，那位紅頭發的小哥不在嗎？”

周朗抓抓紮手的發頂，“他其實……”怎麼說呢，周朗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夏永夜，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劉兆發為什麼要讓夏永夜參與案子，一個毫無經驗的富二代，又沒什麼專業知識，從哪方面都說不通。

郭春英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局促地說，“同志你不用覺得為難，我隻是……”

周朗趕緊解釋，“不是的，他是外編人員不經常出現在局裡。您要是想見他，我改天帶他去見您。”

“不麻煩你們跑一趟了，多不好意思，我之前态度還那麼差，真不好意思。”

郭春英這麼說反而讓周朗很難受，他不敢想如果查不到王秀裕和宋毅康，郭盈盈的案子是不是會一直懸着，不會的，法醫室樣本留存，當初負責辦案的民警有時間就去走訪，或許會久一點但是絕不會讓真相沉默，隻是那時候郭春英還等得起嗎，越是接觸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人，周朗越迫不及待要查到真兇，把案子的真相擺在陽光下。

周朗挺直脊背，“如果以後需要幫助也請打電話給我。”

郭春英笑了，“你那麼優秀你的媽媽應該很為你驕傲。”

周朗苦笑搖搖頭，“也許吧，我是孤兒，到底有沒有父母還不知道呢。”

郭春英詫異地張大了嘴巴，“對不起。”

“我沒說您也不知道，天很黑我給您叫輛出租車吧。”

“不用了，這個時間還有公交車，你這麼忙還抽時間來和我說話，讓我挺不好意思的。”

“别這麼說，值得慶幸的是這個真相沒讓您等太久。”

周朗送郭春英到了公交站台，親自送她上了公交車，目送着公交車走遠，周朗擡頭看天，他的媽媽會為他驕傲嗎，周朗從小對母親就沒有概念，或許吧，媽媽應該會為他驕傲。

回到辦公室，湯元悅和傅冰雨在啃韭菜盒子，湯元悅最近又瘦了，腮幫子都不鼓了，“打壓式教育害人，我爸媽就我一個，我學習成績也不好，但是我爸媽說我除了學習不好還有很多優點，真希望少點打壓式教育，傅姐，你那麼優秀你爸媽應該不會拿你和别人比較吧？”

傅冰雨拿起剩下的一角韭菜盒子，撕了包辣條卷起來，“沒有。”

湯元悅，“真好，正常的父母應該多給孩子一些鼓勵。”

傅冰雨，“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對我。”

湯元悅愣住，應該，應該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和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一起大的？

傅冰雨消滅了半個韭菜盒子，“我爸在我五歲的時候過世了，我媽在我十二歲的時候跳樓了。”

湯元悅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老實吃飯不好嗎，幹嘛多嘴啊。

傅冰雨拿起保溫杯，“别這麼看我，我沒說你不知道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