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麼甜的咖啡，周朗隻覺得糊嗓子，夏永夜還能一口悶，真是嗜甜如命了。離開咖啡廳往旁邊走是一家燒烤店，剛營業不久，店裡稀稀疏疏三兩個人。燒烤店和咖啡廳之間被一條兩米寬的青石路隔開，周朗看了眼燒烤店旁邊的垃圾桶，沿着小路往裡走是一座尖頂的配電室，被半人高的圍欄圍着，挂着一塊生鏽的警示牌。

周朗掐腰歎了口氣，“也沒監控啊，去燒烤店問問。”

夏永夜漫不經心擡了下眼皮，邁着長腿往燒烤店走，到門口擡頭找監控，門口沒有監控，但是店裡有監控，夏永夜推開門，收拾桌子的服務員吃驚地打量了夏永夜一眼又趕緊低下頭，不論是長相還是穿着，夏永夜和燒烤店都格格不入，店員微笑着說，“歡迎光臨，看看吃什麼，可以掃碼點單更方便。”

周朗手搭上夏永夜的肩頭把他往裡推了兩步，“站門口當門神啊？”

服務員歎氣，帥哥背後還有個帥哥，歡迎光臨再說一遍。

夏永夜白了周朗一眼，周朗不知道他在遠明貿易受了多大的氣，一路上帶着一股怨氣，周朗掏出證件，“你們店門口沒有安裝監控嗎？”

服務員和咖啡店的店員一樣緊張，“門口沒有，但是店内有監控，有人在我們燒烤店丢東西了嗎？”

周朗，“沒有，你們店的菜品是不是都由這輛冷鍊車配送的？”

服務員看了眼周朗手機上冷鍊車的車牌号，緊張地說道，“是我們店的冷鍊配送車，有什麼問題嗎？”服務員說話樣子像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朗盡量笑得和善，“沒什麼事，就是有些事需要确認一下。可以提供一下配送車司機的聯系方式嗎？”

服務員，“配送司機不固定，我有冷鍊配送公司的地址和經理聯系方式。”服務員從櫃台下面找出一張名片遞給周朗。

周朗把名片揣進口袋裡，朝夏永夜遞了個眼色，“走吧。”

剛出燒烤店張朝打來電話，“周副，你發我的冷鍊配送車查到了，昨晚負責配送的司機叫劉廣明。”

周朗捏捏眉心，“行，我知道了。”周朗剛收起手機回頭對上夏永夜一臉怨氣的臉，到底是多大的怨氣啊，現在還不散。

周朗清了清嗓子，“去吃飯？”

夏永夜，“去吃燒烤！”

回到燒烤店，夏永夜點了二十五份的小臘腸，蘑菇香菇但凡帶菇的都被夏永夜點上了桌，周朗瞧着眼前的蘑菇香菇金針菇雞腿菇，簡直像菇類開會，“你對菇類到底有什麼執念？”

夏永夜撒了一把辣椒粉在金針菇串上，“今天給我繞彎的老東西叫郭有谷。”

周朗，“……”合着是怨氣轉移啊，烤不了郭有谷還烤不了菇類了，周朗哭笑不得，“有些事慢慢來，你也别太急。”

夏永夜貓一樣眯着眼睛，“我不是很急，但是不能太氣人，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紀我真想打他一頓。”

周朗，“老年人骨頭脆，你打他一頓肯定要進去蹲幾天，何必呢。”手機又在嘟嘟得響，周朗一看來電是張朝，“又怎麼了？”

“周隊，梁甜甜的手機開機了，位置在東河區水庫。”

“東河區水庫？”周朗真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地方偏得鳥不拉屎，梁甜甜一整夜不見人影手機定位在東河區水庫，“你繼續監測，我這就去東河區水庫看看。”

夏永夜掃了眼桌上的燒烤，喊道，“幫我打包謝謝。”

周朗，“……”

周朗車開得起飛，副駕駛位上的夏永夜沒事人一樣吃燒烤，辣得狂灌礦泉水，去東河區水庫的路有二十公裡，夠夏永夜吃一路了。

手機再次響起來，周朗接通直接外放，“梁甜甜的手機又關機了。”

周朗不耐煩地拍了拍方向盤，盯着前方讀秒的紅燈，“梁甜甜手機開機後定位在東河區水庫，她手機一共開機了多長時間？”

張朝，“三分鐘。”

周朗面色沉重，“三分鐘，她徹夜未歸，舍友也聯系不上她，開機後又出現在東河區水庫，她跑東河區水庫幹什麼？”

張朝撇撇嘴，“那誰知道。”

周朗繼續開車，夏永夜搖下車窗散散車裡的燒烤味道，“東河區水庫風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