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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華山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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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

錦長街今日熱鬧得有些反常。

這街名字喜慶,卻同道明縣其他街巷大同小異,跟繁華更是沾不上邊。

道明縣地處西南邊陲,天高皇帝遠,大有種窮鄉僻壤之感,放眼全縣大街小巷,都難以尋見個闊氣之處。錦長街通着縣衙,又落着個不大不小的茶樓,故而較别的街巷要熱鬧些。

近些天道明縣稀奇古怪事一個接一個,又是些最為駭人的鬼怪奇談,最适合湊到茶樓酒肆中,一面裝模作樣的品品茶消消暑,一面扯些近日的奇聞轶事當個談資。

錦長街的廣順茶樓便成了不二選擇,未過辰時,放在平日裡是尚有些冷清的時候,今日倒是破天荒的聚了不少人。

“且說那華山之下!”

“咚!”

驚堂木于案上重重一敲,說書先生朗聲開嗓。

茶館大堂中立着方不大的圓台,其後有繪了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屏風,專為說書先生所用,近乎每日都會請先生來說個書,權當給茶客解個悶。

隻是今日上座的茶客格外多,聽書的卻寥寥無幾。

“哎,你說咱這青天大老爺不才請了些大師去除邪麼……怎麼聽說是……死了?”

茶客圍桌坐着,三三兩兩東拉西扯個不停。一個茶客抻着脖子,壓了點聲量,頗有些神秘地沖對面坐着的麻子臉男人問道。

“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不單青天大老爺死了,連帶着那些大師都一并死了!”麻子臉身着八卦袍,正眯縫着眼,做出副高深莫測的架勢來,呲牙笑道,“我看呐,保不齊是那邪祟已經鬧到城裡來了!”

昨日縣太爺一夜未歸,府上差人去尋,林中樓内陣法已解,差去的衙役不出多時便尋至了縣太爺和那幾位江湖術士七零八落的屍首,縣衙有意壓下,奈何這般駭人之事最博眼球,瞬間便同插了翅膀般傳遍大街小巷。

現下滿座的茶客所談,大多都逃不過此事。

茶樓裡近乎無人聽書,說書先生倒也不介意,“刷”一打開折扇,輕搖扇面,抑揚頓挫講了起來:“那日有一士子歸家心切,星夜奔程舟車勞頓,走至那華山之下,正巧瞧見了個客棧。哎,您說巧不巧,當真是千裡有緣來相會,在這客棧中他遇到了一位女子……”

台上說書先生搖頭晃腦講得正酣,台下那麻子臉也搖頭晃腦講得正酣,話裡話外都是欲诓同桌的茶客掏錢找他算一卦,頗有些江湖騙子之味。

他所坐的茶桌旁,隔着條過道,還有個靠窗的座。

十字紋雕花窗邊,四人位子隻坐了一個玄衣青年。青年人一條胳膊支在窗邊,托着下巴向窗外望去,不做聲也不理人,同這熱火朝天的茶樓格格不入。

縷縷清風拂面,現下時辰尚早,還未曾燥熱起來,遠天送來的風也清清爽爽,拂在面上甚是舒服。

謝行塵半阖着眼,受着清涼涼一陣風送來,支着頭向窗外望着,狀若發呆,耳朵有一搭沒一搭聽着茶樓内的談話。

他面前茶桌上放着壺沏好的熱茶,清清淡淡茶香沁人。茶壺旁還放了張有些破舊的輿圖。輿圖也不知随他一道摸爬滾打了多久,活似被狗啃了一般,邊緣甚是殘破,其上的線條也有些模糊。

而這張輿圖上寫以“道明”标點之處,被個黑烏烏的墨線圈了個圈,墨迹尚新,是剛圈出來的,其餘些許地方也被點了幾處米粒大的黑斑,卻未曾圈出。

不必多說,這輿圖被畫成這般滿面麻子樣,皆同昨日之事有關。

昨日他好不容易自地上爬起來,先搖搖晃晃又去那青龍像邊瞧了瞧,發現石像腳邊兩枚木釘已然變做焦黑,好似略一觸碰便要碎成渣滓。而當他欲離開林子時,全然沒撞見任何異狀,可謂暢通無阻。

這般看來,那縣太爺困于其中跟那木釘定然脫不了關系,可惜他道行不夠,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猜出約莫是個奇詭的陣法,木釘已損,陣法已解,便出入無阻了。

今日得以聽聞諸般縣太爺橫死之事,皆賴這陣法消解。

離開林子一路算是順利,隻是謝行塵挂着張沒個血色的臉,口邊還帶着星星點點沒擦幹淨的血迹,活似個孤魂野鬼般,欲進城時當即給守城官兵吓個尿驚,當場便要一榔頭敲他腦門上,最後還是使了點障眼法才混進了城。

好不容易混進城歇了一夜,把那滿嘴的血也收拾幹淨,總算換回了副人樣,今日一早他便來了這廣順茶樓,要了碗茶邊喝邊理起昨日之事來。

這茶樓是他專程來的——

幾日前剛到道明縣時,囊中羞澀,他便是來這茶樓讨了碗不要錢的茶水喝,這兒的小二倒是客氣,還給他讓了個位子坐着,許是沒歇息好,他擱那一坐竟直接睡過去了,小二倒是客氣,也未曾趕他。

現下在那城郊小樓闖蕩了一遭,手頭終于闊了些,算是道個謝,他今日便又來了此地,直接要了壺頂好的茶喝。

他來得早,于窗邊尋了個位子坐定,也是終于有了功夫能細細理下短短一日之内詭奇繁雜的事情。

謝行塵自懷中摸了張輿圖攤于桌面之上,又問小二要了支筆,一手執筆,一手端起茶碗慢悠悠喝了一口,對着輿圖先琢磨起那張壁畫來。

思及那張早已殘損不全的壁畫,按其尚能看清之處所繪,所鎮壓之物起碼有三四個,而那書生手中卻隻拿了一個。

道明縣鎮着一個,餘下的又在何處?

皆被書生拿走了?

諸多猜想湧入腦海,謝行塵提筆刷刷點,對着輿圖将自己能想到的陣法列了番,欲推一推餘下之物能在何處。

本就陳舊的輿圖經他一番折騰,渾似撒了把芝麻般,更是奇醜難言。

說來也怪,此地所鎮極邪之物,絕非俗物,可竟無人看守,也沒個無相司之人過問?

還是說……連無相司也不知道此事?

謝行塵倏然蹙起眉頭。

若是連無相司都不知道,那算命先生和書生又是何許人也,自何處得來的消息?

或者說,二者其實就是一個人?

怪就怪在,他現下完全能想起書生的面容來,未曾有絲毫要魂飛魄散的架勢,緣何縣令一思及算命先生的面容就當場連魂都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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