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宗以練武場為中心蔓延出四條大道六十四條小徑皆是燈火輝煌,天陽宗弟子散布在其中修煉。
隐在上方的修慈略一思索化作一道暗光來到丹峰,她熟門熟路找到林琅的小院。
明黃燭光打在檻窗映着一道秀雅側影。
修慈凝聚神力虛空畫符,符成,掌心一推,化作金光進入林琅體内。
林琅眉頭緊鎖擺弄靈材卻怎麼也不滿意,彼時一道身影倒映在桌面上。
她蓦地擡頭,瞧清楚來人後,她臉上一喜:“簪雪姐姐!”
修慈笑道:“林琅好久不見。”
她随手開始調換六株靈材位置。
林琅認真看着眼睛越瞪越大,暗惱她怎麼就想不到這個順序,仿佛她看得那些典籍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修慈給她講解按着順序後在什麼火候放下什麼靈材才能最大程度釋放藥性。
林琅迷迷糊糊點頭努力記下:“多謝簪雪姐姐。”
修慈道:“聽聞你宗門小師叔前些日子渡飛升劫失敗了,他現下可還好?”
林琅搖頭。
修慈放緩聲音:“那豈不是要送他去靈泉修養啊?”
林琅呆呆道:“是的,師父說要找靈泉給小師叔療養,但宗門沒有合适靈泉。”
修慈接道:“所以他現在離宗去找靈泉?”
林琅道:“是。”
修慈把聲音放得更為輕柔:“那他去哪裡找靈泉啊?”
林琅皺眉思索片刻後道:“好像去一處山上。”
“……”
修慈手一揮,模糊掉她和林琅後半段關于桐姜的對話。
兩眼無神的林琅坐回椅子上呆呆看着她。
修慈走到她背後點下昏睡穴。
她剛才設的是幻境,但林琅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還原桌上靈材的位置悄無聲息離開天陽宗。
林琅再睜眼時,第一反應是查看桌上的靈材,卻發現它們位置沒有任何變化。
她摸上靈材,眉頭緊鎖,她明明記得簪雪姐姐來到這裡擺弄了這些靈材,還給她講了火候。
那場景特别真實,但現實是桌上靈材毫無變化。
林琅擡手拍了拍臉頰,暗道自己不會被這靈材折磨得走火入魔了吧。
半晌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自我安慰道隻是夢别想太多。
不過她隐約記得這夢中簪雪姐姐還問了她其他問題。
她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反而還影響她對這六味靈材的記憶。
林琅拍了拍腦門:“想這麼多幹什麼,試試吧,反正失敗了三個月,照着這個夢試試。”
這邊修慈離開後便往恒城趕。
飛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轉身道:“出來。”
漆黑蒼穹下,一道紅光落在她面前,化作身穿蒼色衣袍的女子。
“月見見過修慈神尊。”
修慈皺眉:“為何跟蹤我?”
月見猛地擡頭:“月見不敢,是魔神讓屬下暗中保護您。”
修慈挑眉,這保護怕是監看的委婉說法,但她也沒多計較:“起來吧,随我一起走?”
月見忙不疊應道:“是。”
見修慈沒生氣,她暗暗松了一口氣,不然她不敢想回去她魔神會把她罰成什麼樣。
兩道身影在月光下飛掠。
臨近恒城,修慈再次停下。
月見警惕地擋在她跟前,冷聲道:“來者何人?”
那綠光欲繞過她。
月見直接出手。
一抹綠色身影跌出在她們面前:“别打,别打,仙子救命,我是綠燃。”
“月見住手。”
月見聞言迅疾把掌中箭在弦上的魔招拍向上空。
嘭!
魔招爆裂,血紅的亮光打在綠燃臉上,清晰可見她驚惶的神色。
月見退至修慈身側。
修慈笑不及眼底:“綠燃,你怎麼找到我的?”
她小瞧這個妖力低微的蛙妖了,除了即墨偃外她整個南炎大陸也就她能找到她。
綠燃敏銳覺察到她的不喜,畢竟修士最忌諱被人追蹤到。
她顫聲:“回仙子,半熏蓮,我能感應到半熏蓮。”
修慈抿了抿唇,半熏蓮放在乾坤境中,沒想到這蛙女手段了得。
綠燃見她不說話,撲通跪下:“綠燃不是故意要探尋仙子蹤迹,實在是蘇府出事了不得已而為之。”
平容城蘇府,她記得這家族的人心性不錯,她上前把綠燃扶起來:“你說說怎麼回事。”
綠燃吸了吸鼻子道:“兩日前,靈甲山的護墳法陣被無故攻擊。”
修慈不确定道:“護墳法陣?我之前設下的六品攻防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