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門被推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伴着一個困意未消的聲音傳來:“木下,你怎麼還沒回寝室啊?我和七海在等你,,,”
灰原雄的話戛然而止。
木下昇僵硬地轉頭看向門口,灰原雄正站在那裡,睡眼惺忪的表情在對上時瞬間僵住。瞪大的眼睛像是在确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甚至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然而等灰原雄再睜開眼時,木下昇已經快手快腳地從五條悟懷裡退開,回到竈台邊假裝忙活起來。
他撈起鍋裡的西紅柿蛋花湯,假裝攪了攪,然後将湯盛進碗裡,語氣平靜得過分:“你是不是沒睡醒?快回去吧。”
灰原雄迷迷糊糊地撓了撓頭,“可能吧,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在,,, ”
他話音未落,木下昇已經端着湯快步走過來,将碗放到一旁,順勢擋在五條悟面前,強行岔開話題:“五條學長你慢慢吃,記得洗碗。”
不等灰原雄再開口,木下昇立刻轉身,拉起他往外走,“走吧,我們回去玩牌。”
“欸?可是我還沒跟五條桑打招呼呢!”灰原雄被拉得一個趔趄,掙紮着想回頭。
木下昇不由分說地加快腳步,聲音急促又帶着點心虛,“他吃飯呢,别打擾他了,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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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木下昇比平時起得更早。
昨晚的任務順利完成後,他睡得格外沉,自從和五條悟聊過之後,他心裡總覺得有什麼被遺漏了,像是一片拼圖始終找不到位置。
木下昇穿上校服,感到些許郁悶。
一想到昨晚的場景,他就止不住的思考,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筝,飄來蕩去,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喚起系統。
木下昇,“我說,你那的規矩也太多了。這也不讓問,那也不讓問,我到底能知道些什麼?”
“宿主,你什麼都不用知道。”系統淡然出聲,“你隻需要好好生活就行。”
木下昇,“… …”
這N遍的答案,他都要聽出繭子來了,但就是不肯告知他以前的事情。
木下昇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拂過校服的袖口,将最後一點褶皺撫平。
站在房門口,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向房間内被晨光照亮的角落,語氣有些許意味不明的自嘲:“就算記憶全失,有些習慣還是改不了啊。”
他歎了口氣,思緒飄遠。
斷斷續續的片段浮現在腦海中,那時候的他八歲不到,跟着繃帶男進了黑手黨。
從山間追擊土匪,到騎着摩托狂飙追緝要犯。展現過能力後,他從未停歇,一直跟着繃帶男沖在最前面,習慣将自己的能力壓榨到極限。
因為他明白,如果不證明自己的價值,小小年紀且孤身一人的他隻會淪為被抛棄的棄子。
陽光灑在門口,拉出一片斑駁的光影,木下昇目光微閃,終是擡腳跨出房門,身影隐沒在明亮的晨光中。
他走得很急,像是在發洩着什麼,一步跨兩步的,哐哐往前走。
待到一個轉角時,餘光察覺到一側的陰影,又猛地停下來。
“夏油學長?”
拐角處,是許久未見的夏油傑,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看着不算很好。木下昇叫了一聲,擡頭,見到是他後轉換成一張笑臉。
木下昇下意識道:“早上好,學長。”
夏油傑随即應聲,“木下,早上好。”
木下昇見他回得自然,不由大着膽子問:“學長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但顯然,夏油傑似乎不太想說,“沒什麼,我隻是有點餓了。”
木下昇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某人的消息在同一時間彈出屏幕。
他劃了下,察覺到要走的夏油傑連忙叫住,“那夏油學長要去吃早飯嗎?”
夏油傑一頓,沒想到他會挽留,眉眼間透着些許遲疑,但還是同意了,“你來做的話,好啊。”
“正好,五條學長也在等,我們一起去吧。”木下昇晃了晃手機。
待兩人一同走到廚房時,五條悟正癱在椅子上,肚子發出不可抗力的聲音。
察覺到門口的動靜,他耷拉着的眼皮睜開,墨鏡跟着一抖,兩眼放光地看着木下昇,“我快餓死了,小昇君。”
那滿腔的委屈聽得木下昇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疑惑地打開冰箱,“你就不能先墊個肚子?”
“冰箱裡沒有吃的了,昨天都吃完了。”五條悟雙手往桌上一攤,嘴巴一張一合地發洩自己的不滿。
身後的夏油傑看到這一幕,樂得他笑出聲,“悟,你都多大了,昨天沒有買東西回來嗎?”
沒想到五條悟更是頹廢了,“昨天開完會我就沒心情了,哪還想着去買東西。還好昨晚能吃上一碗熱乎的牛肉面,不然我要廢了。”
他埋在手臂裡說得極其誇張,似乎這樣就能宣洩胸中的郁悶,卻沒注意到臉色瞬間陰沉的夏油傑。
木下昇聽完後直搖頭,從冰箱拿出食材。擡頭間,瞥見神色不佳的夏油傑,他腳步一頓,拿着東西默默走到另一邊的料理台,沒去打擾他們的談話。
廚房裡漸漸被喋喋不休的對話填滿,五條悟的聲音尤為顯眼。木下昇低頭專注地處理手中的菜,刀鋒與案闆碰撞的聲音輕快地響起,與那些言語融在一起,顯得分外和諧。
夏油傑走進廚房,坐到了五條悟對面,“你昨晚多久回來的?”
五條悟仔細回想,“大概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