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過我認為張女士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做精神測試。”律師回答的也很從容。
夏芸微微點頭,“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不過在張女士住院期間,我們警方會派人保護她的人身安全,望周知。”
張萌露出驚恐之色,緊緊地抓住律師。
“你們這樣做是非法的,限制人身自由。”律師想要反擊,卻看到夏芸手上的逮捕令,直接吃癟了。
夏芸從容不迫地說出,“張萌女士涉嫌殺害解由先生,我們有理由逮捕,但出于人道主義,可以等她身體恢複好了,再離開這裡。”
這次律師也幫不了她,直接轉身離開。
張萌着急起身,“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狗東西,跑哪去?”
夏芸拉開凳子坐在她身邊,“張萌女士,現在能說話了,有什麼交代的嗎?”
張萌直接閉上雙眼裝睡。
忽然門外傳來哭泣聲。
夏芸走出去查看,看到一個穿着校服背着書包的男孩,身高都快要趕上梁隊了,他用雙手不斷擦着眼淚。
梁隊阻止他靠近病房。
“我要見我媽媽。”男孩擡頭帶着哭腔不斷哀嚎。
裡面的張萌聽到聲音着急,連忙喚夏芸的名字。
夏芸進去将房門關上。
“警察同志,我交代,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解由死了,我就剩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了。”張萌坐起身來,這次态度180度大轉變。
原來解由有段時間沉迷□□,專門跑到海外去玩,結果輸了幾千萬,把家快要敗光了。
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用人骨打造一套桌椅,天天坐着就能發财,所以他才找到伐木工人去搞了這麼一出。
倒也神了,他坐了幾天,就有一個神秘富商要投資他,還要輔佐他的公司上市。
解由高興壞了,又拿着錢消失了幾天。
張萌找不到人,聽說解由曾經抱着女人出入酒店,她以為他出軌了,才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
她實在受不了這個不着家的男人,想要拿到證據跟他離婚,沒想到證據沒拿到,他卻死了。
夏芸聽完,犀利指出,“那解由死了,最大受益的人就是你,你跟他沒有離婚,繼承他所有的财産,還坐上他的位置。”
張萌沒想到說完後嫌疑更重了,“冤枉啊,警察同志,雖然他死了我很開心,但是他先背叛我的。”
她拿出手機給夏芸展示。
那張照片隻是照了兩個人的背影,但不能确定那個男人就是解由。
“就是因為沒拍到正面,我才花了大價錢請了私家偵探,沒想到什麼都沒拍到,卻得到他的斷手。”張萌委屈地哭了起來。
夏芸盯着照片,想起李澤的話,一切倒是對的上。
張萌唏噓一聲,“都是反噬,叫他碰不該碰的。”
夏芸記得向鹽的妻子也說過這樣的話。
“你确定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嗎?”
“沒有了,不過你能讓我看看兒子嗎?”張萌拉着她的手,請求道。
“我得請示領導。”夏芸沒有答應,而是出去詢問梁隊。
她偏頭看向那個男孩,他坐在椅子上,低着頭還在哭。
夏芸将剛才的筆錄交給梁隊,并說了張萌的請求。
梁隊點點頭,“見吧,你在旁邊盯着,有任何反常出來告訴我。”
夏芸走到男孩身邊,“你媽媽要見你。”
男孩一聽激動地跳了起來,小跑進去,夏芸趕忙跟在身後,進去看到男孩緊緊地抱住張萌,小聲嘀咕,“媽媽,我好想你,你什麼能回家?”
張萌碰着兒子的臉,“小新,媽媽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家,你聽話回姥姥家去,好不好?”
在兒子面前,張萌卸下所有的防備。
解小新搖搖頭,“不,我就要媽媽。”
張萌把他猛地一推,“都多大的人,還黏着我,該獨立了,快回去,你不聽話,我再也不見你了。”
解小新用袖子擦着眼淚,“媽媽,我聽話,你别不要我了,我這就回家。”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萌見他離開的身影松了口氣。
夏芸撓撓頭,心想這孩子應該有16歲,應該成熟了才對,怎麼哭哭啼啼的。
她一臉疑惑地離開病房。
“怎麼樣,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梁隊看向她。
“梁隊,解小新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嗎?”夏芸話剛一出,病房裡就傳出警報聲。
她推門一看,發現一地鮮血。
梁隊連忙按響呼救鈴,“快來,病人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