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換親簽後,生疏的二人試着聊天。
“你為什麼會手語呢?”苗青青問。
任風禾也很好奇,緊緊盯着江深。
“我的粉絲群體裡也有聽不見或無法開口說話的。”江深緩緩說道,一邊說一邊觀察苗青青的神色,生怕自己哪句話不經意間冒犯了她,“我想,也許有一天,她們會站在我面前。如果我會手語,就能正常和她們交流了。”
苗青青察覺到他的謹慎,做了個苗女士做過無數遍的動作,她大手一揮,打字說:“我一點也不脆弱。放心,開我的地獄玩笑都沒關系。”
江深和任風禾忙搖頭,這是萬萬不行的!
苗青青能理解聽得見、說不了的群體喜歡男團,但像她一樣聽不見的,也會喜歡嗎?
她将疑惑打字給江深看。
江深也困惑過,但想到他們的歌和舞台能給這類群體帶來勇氣和動力,他就覺得自己必須做得更好。
苗青青見他也不明白,自顧自地做出一個解釋。
她摸了把臉,随後豎起大拇指。
因為臉帥吧。
苗青青又接着打字。
“我一直很想去一次演唱會,體驗一下那是什麼感覺。但我聽不見還去會不會很奇怪?”
才不奇怪!任風禾在心裡大聲反駁。
雖然,她也隻看過一場演唱會,但屏幕前和現場的體驗是完全不一樣的。
去到現場,周圍都是志同道合的粉絲,她們挂在包上的屬性公仔、小卡,拿在手上的應援扇都給人一種陌生卻無比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别處無法感受到的。
在演唱會真正開始前,快樂就已經先一步到達了。
“我也想去!”任風禾舉手說道。
苗青青想起她朋友轟炸式給她發的消息,問:“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團三月底要開始新一輪巡演,對吧?”
她的朋友曾給她發過許多江深所在團的圖片和動态,美其名曰“多看點帥哥,有助于畫帥哥。”
不得不說,确實有點幫助,所以苗青青從不拒絕朋友給她發。因此,雖然不是粉絲,她也知道不少他們團的消息。
好比如,她知道江深正在病休。
“你會去看演出嗎?”苗青青又問。
江深看向旁邊将手舉高高的任風禾,很想殘忍地告訴她,她去不了。
他們團隻能在港澳演出,而他隻是暫時照顧她,法律層面上并不是她的監護人,所以根本不能帶她出境。
江深說:“安可場應該會。”
巡演一巡就是半年起步,江深希望安可場時,他能有勇氣回到他所愛的事業裡。
苗青青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直接得知了安可場的内部消息,她又比了個拉拉鍊的手勢:“放心,我會保密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又問:“如果我去看,是不是要買殘障席?”
江深搖頭說:“沒有強制要求,演出前受傷、行動不便的粉絲也不會再買多一張特殊席位的票。不過,一般我們會安排手語老師在特殊席位前面。”
苗青青明白了,她點頭說:“但手語不通吧?那我确實沒必要買特殊席位,還不如到前排去,方便看清楚舞蹈動作細節。”
聊着聊着,兩個不同領域的創作者聊起了靈感的來源,講述那些帶給自己巨大觸動的故事。
任風禾豎起耳朵,專心聽着手機裡一聲接一聲的AI語音,感慨他們還挺善良,明明可以直接打字給對方看,但為了讓她也能有點參與感,每次都會讓ai讀一遍文字。
“吃飯啦!”
忙活一天的苗女士将廚房門打開,霸道的香氣争先恐後從門後湧出。
廚房門一開,苗青青和江深便自然而然地起身,一個端菜,一個擺筷子。
任風禾也沒閑着,趕緊收好沒下完的飛行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地趕緊洗手找位置坐下。
“茶幾小,飯菜擺不下,大家端着碗吃。”一邊說,苗女士不知道從哪弄來個隔熱碗,給任風禾盛好飯,又很是迅速地給她剝幾個蝦丢進碗裡。
苗女士下了重本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任風禾數起桌上的菜。
“一、二、三……”
苗女士足足準備了八個菜。
在悶熱的廚房忙了一下午的苗女士,此刻面色紅潤、額頭冒汗,但她滿臉滿足,先拍了張照片,然後大赦天下般一揮手:“開吃!”
咕噜噜——沙沙——
汽水倒進玻璃杯裡發出清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