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之問厲聲張三,“為什麼說謊!”
張三道,“大人,我說啥謊啊。”
顧羨之道,“我問你,綁匪那天往謝和柳嘴裡塞什麼東西了?”
張三摸了摸頭,“什麼什麼東西的啊。”
明珠道,“裝什麼傻呢?你那天不是說綁匪往他們嘴裡塞了東西,他們才叫不出聲嗎?”
張三尴尬地笑了笑,“對對對,是塞了東西。”
明珠道,“塞了什麼。”
張三低下頭想了想道,“哦,是塞了東西,好像是塞了木球。”
顧羨之道,“張三,你知不知道按照大明律,做僞證是要仗責。”
張三一臉疑惑地問,“大人,我啥時候做僞證了?”
顧羨之道,“你還不承認嗎!你那天信誓旦旦地說,看到綁匪往他們兩人嘴裡塞了麻布,可當時天色已黑,你又有眼疾,你怎麼會看到如此清楚?”
又把一塊紅色布條扔在他面前,“這塊紅布顔色鮮豔,你尚且都看不清,那麼那天深灰色的麻布你又是如何看清的!”
“還有,你方才又說綁匪塞的是木球!”
顧羨之眼眸中閃過的淩厲,讓張三不寒而栗。
見狀張三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顧羨之道,“你不是故意的?難道有人逼你做僞證?”
見張三依舊支支吾吾地不出聲,顧羨之一下子就把他提了起來,“那行吧,既然在這裡不願意說,那就和我回去王法大堂說!”
張三連忙道,”大人,我說,我說。“
顧羨之道,“你要說什麼?”
張三道,“我說謊了.....”
顧羨之道,“那就從實說來,你怎麼說謊了,還有你為什麼要說謊。”
誰知,張三又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時明珠猛一下拍了桌子,“你說不說的!”
“我說,我說。”,于是張三就說了起來,“那天,我睡醒之後在床上躺着,可忽然聽到一陣很大的叫喊聲,我就打算走出門口去看看,我走到大門,聽到大路下方有人在大聲呼救,又像是在叫喚什麼,我剛想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又聽到大路上方,就是那塊空地上有馬匹嘶叫的聲音,我探頭一看,有輛馬車停在那邊了。”
“我當時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妙,怕惹事上身,就躲在門後邊,然後我就看到有個蒙面男人往下走,沒一會兒我就看到那個叫喊的年輕人被他抓住了,還用一把刀抵在他腰部。”
蒙面男人說了句,“少爺既然要多管閑事,那就一起來吧。”
“後面我實在太害怕了,我就進屋子去了,後面發生了啥,我是真不知道了。”
顧羨之問,“那個年輕人叫喚什麼?”
張三道,“他就說,你們放開啊苑,然後又一直思苑思苑地叫......”
顧羨之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他長歎一口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隐瞞了這一信息,我們要走多少彎路!”
張三道,“大人,我也不想的,我當時怕惹事上身,是我的錯。”
明珠問,“你知道他說的思苑是誰嗎?”
張三點了點頭,“知道的。”
明珠道,“哪怕事發後,你知道了他們兩個人如此慘死之後,你也不曾想過向我們說明這一信息嗎?”
張三一直在對地磕頭,“是我對不起他們,是我對不起他們。”
兩人從張三家出來後,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顧羨之道,“你先說。”
明珠道,“'你們放開啊苑',那說明當時被綁上馬車的人是柳思苑!當時謝清舟喊的那麼大聲,那綁匪肯定也知道了車上的人是柳思苑,而且綁匪還說了'少爺既然要多管閑事,那就一起來吧',說明他們也沒綁錯人,他們的目标就是柳思苑!”
“我不明白,如果綁匪是求财,那他為何要綁架一貧如洗的柳思苑?如果是因為仇恨,那他大可綁了之後把人默默殺了即可,又為何多此一舉特地寫一封勒索信給謝家?謝家在當地富甲一方,顯然得罪謝家對他沒有一丁點好處。”
“'少爺既然要多管閑事,那就一起來吧',那說明綁匪的計劃裡面并沒有謝清舟,估計是綁匪怕他的叫喊聲,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隻能把他一起綁了上馬車。”
顧羨之道,“所以,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因為這幫人是沖着柳思苑來的,而不是謝清舟!”
明珠道,“可是,那謝仁傑夫婦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何要裝瘋賣傻,為何不願意收自己孩子的屍骨。還有綠蕪,她為什麼要承認是她謀殺了謝和柳......”
顧羨之道,“雁過留聲,人過留痕,他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