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警員見此情景,哪還坐得住,忙跑進來拉楚瀾雨:“楚副你幹什麼呢!!不能動這個人!!”
楚瀾雨怒道:“我不知道嗎?他把重要證物吞下去了!”
“許良新”眼睛忽然一轉,向那警員道:“哎,你給的那話梅糖挺好吃,再給我顆啊。”
警員忙不疊跑遠:“什麼話梅糖?!”
楚瀾雨咬牙,看了眼“許良新”,意為“我找人來治你”,随即同那警員道:“找解法醫來,快!”
警員雖然不太理解,找解源是能解剖了“許良新”還是能幹嘛的,卻還是應下。
“找我幹什麼?”未等警員去喚,解源便走進,看向楚瀾雨。
“許良新”動作一頓。
楚瀾雨言簡意赅:“他把連線耳麥給咽了下去。”
解源颌首,摸出手套:“自己能吐出來麼?”未等“許良新”回答,他又道,“行,我幫你。”
“許良新”算是摸清其特性了,翻身跳下床,順帶護住了脖頸處:“你有本事就把我刨了……”
豈料下一刻——
随着一連“許良新”的一連串咳嗽聲,一個微小如蟻的的方體落到地上。
解法醫的聲東擊西永不過時!
楚瀾雨眼疾手快,趕在“許良新”踩碎那東西前伸手摸去,但“許良新”也是快,順勢踩在他手指上。
這人是真恨他!從冰庫那開始就是!
“解法醫,踹他一腳!”楚瀾雨喊完後又想到什麼,“别踹他傷口,人死了我們就解釋不清了!”
“解源!”
又有一個人抵達了戰場。
楚瀾雨全身一顫。
徐正支三兩步走到解源身邊:“你到了市局就好好當法醫,你看你做的什麼事,對得起你犧牲的哥哥嗎?!”
“……”解源垂眸,“你不也說,他犧牲了。”
還被踩手指的楚瀾雨弱弱舉手:“理理我啊徐哥,真的很疼,我還保護着重要證物呢……”
徐正支疾言厲色地對上“許良新”:“停!”
“許良新”頓了頓,讓開了。
楚瀾雨松了口氣,起身展開糊了一片血肉的手:“徐正支,你叫技偵處理一下這東西的數據,說不準能确定另外幾位兇手……”
看似老實了的“許良新”卻霎時發難,飛身要奪耳麥,徐正支側身一躲,卻還是不慎掉落,恰好一位警員走來:“徐正支……”
“咔咔”兩聲,連線耳麥在警員腳下破碎。
“…………”
衆人正噤默時,是“許良新”的笑聲劃破了寂靜。
“謝謝你啊哈哈哈……”“許良新”拍拍手,“我上刑場的時候一定會帶你的。”
解源頃刻間同那警員道:“你擡腳。”
警員現在是恨不得自己直接飛起來,見他開口,忙跳出幾丈遠。
解源蹲下身子,端詳了那堆碎片陣,旋即撚起一片約莫半平方厘米,芯片樣的東西,開口道:“核心沒壞!叫技偵!”
“許良新”的笑容終于凝固了。
“好了,”解源将連線耳麥的核心部分裝入證物袋,繼而将其遞給警員,叫後者拿去給技偵,“現在該接着審你了。”
“太厲害了解法醫。”楚瀾雨坐在床上,受傷的手沒什麼講究地就擱在一邊,他複又轉向“許良新,“‘許良新’,你現在,還打算用你兄弟的名字嗎?”
“許良新”恰似無奈:“我本來就叫許良新,你為什麼非要逼我改名。而且我是獨生子,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又來了!
又來裝傻這一套!
楚瀾雨掩下想打人的欲望,故作從容:“不說?看來你們的兄弟情誼也夠深厚的。那個失蹤的許良新,是你兄弟吧。”
“許良新”微笑:“那個是我綁架的人質。”
“……”楚瀾雨眉頭狂跳,“那他去哪了?”
“被我殺了。”
“…………”
徐正支皺眉,壓低了聲音,問楚瀾雨道:“等一下,你怎麼就确定許良新是他兄弟了?”
楚瀾雨道:“他說自己叫‘許良新’這點就存疑,而且,你不覺得他有一個角度,和許良新長得很像嗎?”
徐正支是看過許良新照片的,聞言下意識看了看“許良新”兩眼,但還是表示沒看出來:“哪像?”
楚瀾雨幾欲歎氣,還是忍住了:“右臉六十度微笑。”
徐正支恍然,眉頭卻還是沒舒開:“但這也很草率,萬一隻是巧合呢?”
楚瀾雨苦口婆心:“哎,巧到極處就不是巧了啊……”
“還有一點。”解源望着“許良新”,“胎記。他們脖子上都有一個不大的半圓胎記。”
楚瀾雨一看還真是,便揶揄道:“解法醫你觀察這麼仔細啊。”
解源懶得搭理他。
“哎,”“許良新”忽然道,“你們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自殺了。”
“?”
幾人還沒理解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瞥眼卻見他腹部處的衣服已然被血浸濕——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