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李箱是什麼顔色？”

“白色。”

“她取行李用的哪隻手？”

“右手先取，左手拎着落地。”

“列車進站時是幾點？”

“2點34分。”

這次真是快問快答，藤山彥稍加回憶就能得到答案。

幾個問題之後，工藤新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欸？”藤山彥一臉懵，“那、那栗山小姐……”

“你可以回去了。”

工藤新一的聲音打斷了他。

他站起身，邊說邊走到藤山彥的身後，為他解着繩子。

“今晚在樓上的卧室休息一晚吧，想吃什麼冰箱裡應該都沒有，兩條街外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明天會有人送你回去，該怎麼說随便你。”

繩子散落一地，藤山彥重獲自由，他卻難以置信一般轉頭看向工藤新一。見到少年已經不再理會他，正準備離開，他下意識想要拉住對方——

指尖輕輕劃過少年的西裝袖口，對方甚至頭都沒回，一個錯身，讓他抓了個空，自己的手腕卻被對方擒住。

“藤山君，”少年握着他的手腕，微微側身，“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什麼？”

“你的父親拿到了‘世紀之星’，他說這是一顆能夠讓人死而複生的石頭，你相信嗎？”

“‘世紀之星’……”

藤山彥頓了頓，卻閉上眼：“工藤先生，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死而複生，如果有，那麼我在醫院見到的那些消逝的生命……又算什麼呢？”

“算……”工藤新一嘴唇微張，似乎斟酌了一秒，便輕輕吐出一個詞。

“沙礫。”

“……”

“或者——證明我瘋了的證據。”

-

工藤新一離開别墅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他沒打算在這别墅留宿，私家車将他送回工藤宅。

這座宅邸現在也隻有他一個人，昏暗單調的裝潢之中，他穿着睡袍從浴室出來，路過書桌邊時，上面的日曆在8月1号畫了圈，距離今天還有16天。

窗台夜風清爽，吹着微濕的發絲會容易讓人偏頭痛，但這點痛對于工藤新一而言不算什麼，畢竟每月一号變成年幼時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進骨髓。

而這也正是他不留栗山稚香住在工藤宅的原因。

栗山稚香不知道這件事……當然，就算她知道，或許現在的她也忘記了這件事。

畢竟對于這個世界少數的、會死而複生的人而言，在每次複活後發生一些記憶缺失，也已經是他習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