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期違約,當事人一方明确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為表明不履行合同義務的,對方可以在履行期限屆滿前請求其承擔違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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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池抽空回了趟辦公室。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從未覺得周圍人的目光如此如影随形。
特别是當他跟封雪單獨行動的時候。
想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瞥了一眼副駕上的人,“這幾天我不在,所裡有什麼事嗎?”
“沒有啊,哪有什麼事?”封雪心虛,“可能就是……你不在,大家都湊在一起說你的八卦吧。”
“哦?隻有‘我’的八卦嗎?”趙逸池微眯起眼睛,“你确定跟你沒關系?”
“……”封雪内心快速掙紮了一會,決定老實交代,把之前聽到心機哥造的謠言簡單轉述了一下。
“所以就……可能最近有點演得太過了。抱歉,我知道這是個馊主意,但是我看到他吃癟不服就覺得很爽……啊!”
趙逸池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封雪聽到他胸口起伏的吸氣聲,正開始準備滑跪認錯,就被他伸出空出來的手敲了一個暴栗。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無聊?”
封雪捂住額頭,不敢回嘴。
那天救助的流浪貓已經出院,現在還暫時寄放在顧之文家中。兩人下班後便一起離開,然而第一站目的地卻是附近的超市。
封雪還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逛超市。不過感覺好像跟媽媽逛超市沒什麼不同,她還是那個推車的人。
“沒想到你買菜也這麼熟練,在國外經常自己下廚嗎?”
“倒也不常自己做飯,隻會一些基礎的西餐,今天的主廚是我表哥,他說要請你在家吃頓飯,慶祝貓咪康複出院。”
看着購物車裡已經放了牛排、排骨、龍蝦等一堆食材,封雪預感今晚将會飽餐一頓,默默感慨這位顧表哥真是位大廚。
面前的男人一手扶着車框,側對她而立,微微躬身選着今晚的食材,然後在轉身放進車裡。她不帶腦子地跟在身後,視線跟随着他的手在貨架和冷櫃間移動,竟有些不自然起來。
怎麼好像有種夢想中的婚後居家生活即視感?
她看過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小提琴的弓,或是在鍵盤上跳躍,或是突然湊近襲擊她的額角……但就是沒想過會像這樣,把包裝好的三文魚遞她手裡?
見她神思不屬的樣子,趙逸池直接扔進了車裡,“三文魚給貓做個蛋糕。”
”蛋糕?寵物也能吃蛋糕?而且它剛手術完,能吃海鮮這種發物嗎?”
“……”他撩起眼皮剜了她一眼,“它是貓,貓吃魚。”
“寵物吃的蛋糕當然是用它們能吃的食材做的,我媽也會給糯米和雪糕做餅幹。”
封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傻話,不好意思地皺了皺鼻子。
也許是這樣的場景太溫馨,自己放下了所有防備,智商也完全下線,好像把眼前的人當作最熟悉的朋友那樣對待,自然而然說話就不過腦子了。
她這樣沒心沒肺,趙逸池可恰恰相反。從在車上聽到封雪的假扮女友計劃後,他就一股氣堵在了嗓子眼。
說氣也不氣,就是悶得慌。而始作俑者已經進入放空狀态,也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一個沒忍住,他問:“你昨天跟前帶教吃飯,聊什麼了?”
前帶教,這麼拗口的代詞。封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你說姜律師啊……”
接着她攥住了他的袖子,“我正要問你呢,姜律師問我有沒有興趣加入他們團隊,他們今年有留用名額,業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跨境争議解決。”
“最關鍵是,姜律師在!他肯定不會坑我,以後入職了也是他帶,我感覺這個機會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她發現自己聲音陡然變激動了嗎?趙逸池的眉心已經不自覺地擰起來。
一些零碎記憶片段飛快閃過,逐漸連成清晰的一條邏輯線。
“……也是逼出來的。之前有段實習經常要寫英語文書,帶教律師很嚴格,我算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
“我還以為你說的小狗,是柴犬那種呢。”
“我離開的時候,還研究了好一段時間狗狗玩具,想作為離職禮物送給帶教的。”
呵,之前怎麼就沒聽出來呢?趙逸池低頭看她,那種神情的微妙變化簡直是昭然若揭,一副關心則亂的樣子。
他挪了挪手臂,把袖子從她手中解放出來,自上而下觀察着她,邊開口說:
“封雪,你該不會是喜歡這個姜律師吧?”
而在他面前總是喜歡掩飾、假裝和嘴硬的封雪,這次卻異常的坦率。
“嗯?!”封雪訝然,“你怎麼知道?”她素來覺得他敏銳得吓人,但畢竟是男生,這也能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