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單是苦口婆心勸幾人逃命,他們卻巋然不動。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估計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江問渠越過他的身影,看見熟悉的面龐帶領着數十人,縱星捧月般拱衛着一人正氣勢洶洶朝他們這邊趕來。
風聽瀾:“徐道友,多謝提醒,不過,還是不要留在我們身邊了,萬一傷到你就不好了。”
徐單:“唉,你說這,諸位各自珍重吧!”
他衣袖一揮,化作流光飛向城外。
“城主,就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将少主打得慘不忍睹!”
“真是令人發指!少主以禮相待,他們卻下次狠手,心腸如此惡毒!”
“簡直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仆從們義憤填膺,指着江問渠他們,對中間一名儒雅長髯的修士告狀。
什麼叫信口雌黃,什麼叫颠倒黑白,這就是!江問渠要不是受害人,他就差億點相信了。
“沒錯!那家夥把少主打得哭爹喊娘的,可慘了!”
一位眼神充滿着智慧的男侍從也插嘴,話音剛落,周圍笑聲四起,都在捂嘴偷笑。
那儒雅修士輕瞟了他一眼,高階侍從立刻給了他一巴掌。
邵知退回花城主身後,委屈地低下頭,真不公平,為什麼老劉說就沒事,他說就被打了一巴掌。
江問渠:“……”
李清許:“……”
這位兄弟一看就是個人才啊!
花城主擺手将底下人住口,整理衣袍,闊步而來,雙手合攏深深鞠了一禮。
“不知仙客莅臨,是我之過,請諸位賜罰!”
江問渠驚訝,和李清許對視一眼。
還以為他是興師問罪的,沒想到是來認錯的,态度倒挺好的。
風聽瀾淡然開口:“花城主,何出此言?”
“是我教子無方,禦下不嚴,讓各位仙長蒙此羞辱,那孽障以教我關入禁閉室,反省悔過,望各位仙長高擡貴手,饒孽子一命。”
“城主,你搞錯了吧,他可是欺負少主的人啊,哪裡是什麼仙長!”
“住口,休得無禮!”
花城主臉色鐵青,給說話的人施了一個禁言咒,揮手示意下屬,将他拖走。
“屬下如此混帳,鄙人實在是慚愧,請仙長降罰!”
風聽瀾似笑非笑:“花城主已經替我們做了決定,我們豈敢不從。”
花無間冷汗狂流,面如錫紙,頭深深低下去,還是那一句話:“仙長,請您責罰!”
李清許歪頭看他:“老伯伯,你這樣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欺負你、逼迫你呢~”
花無間面色更加蒼白,腰都快彎折了。
“你起來吧。”
雖然是花無畏有錯在先,但是他父親花無間并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壞事,這樣一直彎着腰,即使明白他的意圖,但他這幅模樣依舊讓江問渠很不舒服。
花無間鞠躬謝恩:“仙長們心胸寬廣,氣度雅量,更叫我無地自容,在下懇請諸位随我回府,讓吾等好生招待,為仙長們做出補償,解鄙人心中之愧。”
“叩請仙人,千萬不要推辭。”說完又作揖行大禮。
話題怎麼轉到這了呢?
江問渠擺手:“不用,我們…”
“那就勞煩花城主了。”
風聽瀾微笑看着花無間,按住江問渠的肩膀。
花無間感激涕零,激動道:“多謝仙人體恤!”回頭呼喚下屬,“快将金鸾玉攆擡上來,請仙人上座!”
一陣悠揚的笛聲從空中傳來,花瓣如雨般紛紛揚揚地散下,十二名彩衣仙子在這香風中擡着三頂華麗的軟轎登場。
轎子做成蓮花模樣,兩米高,三根玉骨連接着圓滑的溫玉蓮台,從底部如收攏的花蕊,四根銀制轎梁支撐着白底金邊紗幔,輕盈華貴,夜明珠嵌在白玉卡槽裡,瑩瑩生輝。
仙女們輕擡轎杆飄然落地,優雅地撩起帷幔,花瓣從兩側分開,隻見白玉上鋪了狐裘,看着毛絨絨的,一張小茶幾擺在中央,清雅的檀香從轎中悠然襲來,原來是裡面轎帷四周挂滿了如拇指大小的精緻香囊。
轎子很寬敞,可供兩人輕松并排躺下,裡面茶幾上甚至擺滿了瓜果靈酒。
沒見過世面的江問渠看呆了。
且不說這轎子如何奢華高調,找女孩子擡轎到底是誰想的?
他給風聽瀾使眼色,心中傳訊:【這花無間到底想幹什麼啊?】
風聽瀾眼神平靜:【不管他。】
江問渠面露難色:【那怎麼辦?要坐上去嗎?】
他眉心擰到一起,搖搖頭:【要坐你們去坐,我才不要坐!】
【不行,你們也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