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沙石翻滾,玉璇玑還未來得及出聲勸阻,兩人已經厮打起來。她連忙摘掉鬥笠,準備攔在蒼婪身前,卻被一道淡金色的保護罩擋在身前。
蒼婪環抱着雙臂,眼神冰冷地盯着眼前這隻不知死活的金雕,冷冷地說:“前些日子你溜進洞中觊觎我娘子,如若不是她心善将你放了,你早就成了本王的槍下之鬼,還敢在此污蔑本王,當真是嫌命長!”
金雕怒道:“你和這女妖怪之間的肮髒事都在蠻荒傳遍了,你怎麼對得起你那位人類妻子。怎麼說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拼了這條命我都要替她讨個說法!”
蒼婪正準備從腦後拔.出玄鐵長槍,直到聽了金雕這番話後,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落到地上。
金雕眼神陰鸷,緊握住手中的三叉戟,朝着蒼婪拼盡全力一刺。
而玉璇玑此刻擋在了蒼婪面前,用後背擋住身後突然襲擊的金雕。金雕目眦盡裂,想收回兵器已經來不及了。
她驚叫出聲:“不——”
想象中的劇痛并未傳來,一陣龍吟響徹雲霄,玉璇玑的身後出現一條百尺高的玄甲巨龍。那把三叉戟眨眼間粉碎成末,金雕也被這條巨龍的惡相拍打出去,飛出百米遠。
蒼婪被這道金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閉上眼睛之前,她似乎看到玉璇玑後背出現了一條身形巨大的黑龍。
再次睜開眼睛,黑龍不見了,蒼婪被玉璇玑緊緊地抱住,鼻尖萦繞着女人身上的那股幽香。
金雕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喉嚨裡溢出一股腥甜的味道。她看着自己被那道靈力震成碎片的兵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幸好她剛才跑得快,否則下場就會像那把三叉戟一樣。
不過,金雕知道自己犯了一件大錯,她竟然将自己的救命恩人當成女妖,還差點刺傷對方。
蒼婪抱着玉璇玑,将她護在身後,朝着坐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金雕緩緩逼近。掌心業火即将灑下的那一瞬,玉璇玑抱住蒼婪的手臂,沖着她搖搖頭:“阿婪,放過她吧。”
蒼婪扭頭,不可置信地盯着玉璇玑,說:“娘子,前日在洞中我已經放過她一次了,她上一次要吃你,這一次又差點害死你,我是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金雕緩慢地爬起來,跪在地上,低着頭認錯:“恩人,是我認錯人了,我以為黑龍她始亂終棄把你吃了,又娶了另一個女妖,我……我以為你就是那個女妖。”
蒼婪的臉色越來越黑,冷冷道:“竟敢污蔑本王,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玉璇玑連忙抓住蒼婪的手腕,沖着她搖搖頭:“阿婪,不要沖動,先聽聽金雕的解釋吧。”
金雕便将那群烏鴉精們所傳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說給二人聽,說完後她一瘸一拐地站起來,繼續說:“我悄悄進洞看了一下,發現沒有恩人的身影,床上隻有一些衣物,所以便猜測有可能是被吃了。”
玉璇玑笑道:“隻是一場烏龍罷了,都是誤會。”
蒼婪冷笑道:“哼,這隻鳥向來不安好心,我才不相信。”緊接着她梗着脖子硬氣地問:“還有,烏龍是什麼龍,娘子又在我面前提起别的龍。”
玉璇玑忍俊不禁道:“烏龍不是龍,回去我再跟你解釋,先讓金雕回家吧,她已經知道錯了。”
蒼婪原本就與金雕不對付,還平白無故挨了狗血淋頭的一頓罵,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她拎着這隻臭鳥的後頸提起來,氣沖沖地說:“哼,這次我娘子替你求情,本王暫且再放你一馬,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金雕頭一次被黑龍扼住命運的後脖頸,她掙紮了幾下,羽毛掉落一地,垂着頭被蒼婪拎回了家。
參天菩提樹下,陽光明媚風景正好。蒼婪優雅地給玉璇玑倒茶,壺嘴傾斜着,一泓淡綠色的清亮茶水緩緩瀉出,散發出陣陣清淡的茶香。
蒼婪将茶杯放在玉璇玑面前,笑着說:“娘子,喝茶。”
玉璇玑接過這隻翠綠的茶杯,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茶香濃郁,入口回甘。”
蒼婪也喝了一口,隻覺得舌尖有些苦苦的,還有一股生草葉子的味道,當真是難喝極了,也不知道玉璇玑為何如此喜歡。
既然娘子喜歡,那她也要裝作喜歡的樣子,這樣玉璇玑才會開心。
不過蒼婪心中始終懷有芥蒂,她回憶起不久前眼前閃現的那條黑龍法相,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那道突然出來的法相并不是她的,似乎是從玉璇玑身體裡鑽出來的。
蒼婪悄悄打量着玉璇玑,試探着說:“娘子,今日我好像看見我的法相将金雕拍了出去,可我為何毫無感覺?”
玉璇玑放下茶杯,彎了彎唇角,說:“也許是你下意識地保護我,你的法相便從身軀中脫出,而你卻絲毫未覺。”
蒼婪想了想玉璇玑的這番話,似乎還挺有些道理的,她的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嘿喲!嘿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