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頑一怔:“這就開始了?”
“對。開始了。”
好懸謝璟不能動,要是能動他怕是一人得賞個大爆栗,有這麼當着人面編排人的嗎?!
不多時謝頑繼續去跟‘九阙’較勁,姬月籬叉了靈果來,一臉放空的謝璟睨他眼:“。。。氣飽了。”言下之意是氣飽了吃不下了,讓他看着辦。
姬月籬‘卟噗’悶笑:“堂堂謝璟公子這麼小氣呀?”
“謝璟也不知堂堂姬家公子這般狹促。”
這話又把姬月籬逗的‘卟噗噗’樂個不停,謝璟睨過來的視線亦是隐約含笑,倆人之間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跨進院門的謝虎腳步一頓,随即會心一笑。
看眼院中謝頑:“他這是還沒放棄呢?”
見謝頑拎起‘九阙’舞了個半圓,頓時又自豪又嫌棄:“這執拗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誰,小時候就愛鑽牛角尖,大了就更犟的跟蠻牛一樣了。”
謝璟:“我輩修士若不執着些,怕是毫無精進之心了。”
謝虎摸摸下巴,歎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有時候看着也是真愁人。”說完想起什麼沖旁邊啃着靈果的姬月籬道:“十七之前說挖溪流是有用,我來問問,如果不急的話薊城聽說來了一批上好的靈魚魚苗,我派人拍下送回來養着,好歹别浪費了這麼多靈泉水。”
‘啪’的一聲拍大腿,姬月籬神色恍然:“——我想起來了!我這幾天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但就是沒想起來,爹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謝虎被他吓了一跳:“想起挖的溪流幹什麼用了?”
“不是呃、好像也是,溪流挖着是養魚的,我托人尋了一批‘雲夢醉’,這時候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旁邊謝璟眉眼一跳,謝虎擡手:“等等,什麼‘雲夢醉’?那是魚?”
謝璟看不過眼沖他爹解釋道:“‘雲夢醉’是來自‘雲夢澤域’的一種上品靈魚,極為珍貴,曆來隻在拍賣會上出現,”
謝虎聽的一愣一愣的:“等等‘雲夢澤域’又是哪?”
‘雲夢澤國’是另一塊大陸,甚至不跟中州接壤,如果解釋起來就不得不說玄界三域,他們所知的‘中州’其實就是‘中域’,‘雲夢澤域’是‘南域’,還有極北方向的‘北域’,真要解釋起來怕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姬月籬擺手:“這時候魚不魚的都是次要了,我是不是從來沒跟你們說過我托關系——請一位姬家嫡枝長輩來給璟哥治毒傷的事?”
謝虎跳起來爆鳴:“——?!!你什麼時候說過?!”
曉是動不了的謝璟聞言也忍不住指尖跳了下,‘姬家嫡枝’的概念是什麼?那是整個中州最尖端的力量,是近九成修士望而不得的存在,别說見怕是許多、許多、許多人都隻聽過傳聞!
這樣傳說中的顯赫人物要來給他治毒傷,想到這謝璟指尖又跳了下,顯然也是心緒難平。
那邊跟‘九阙’較勁的謝頑差點被重劍砸了腳,他到是不知道‘姬家嫡枝’是什麼概念,純粹就是被他爹給吓的,連忙跑過來急問:“爹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被吼了一嗓子的姬月籬揉了揉耳朵,讪笑道:“事情太多,我就是不小心給忘了。”
謝虎心緒狂跳,‘姬家嫡枝’這麼重要的事是能忘的嗎?!
謝頑看他爹急的呼吸聲都重了,又轉視線瞧他哥亦是眼神焦急的樣子,莫名問:“月籬哥你忘什麼啦?”
姬月籬幹咳聲:“就是請了位大人物給你哥療傷的事忘記說了。”
“真的?那是天大的好事呀!”謝頑眼睛都睜大了,一臉大喜沖謝虎道:“爹這時候不是追究忘沒忘的事,這時候要趕緊确定人什麼時候到,我們要怎麼接待貴客呀!大人物手段超群,我哥的妖毒沒準就能解了!”
謝虎回神:“對對對,謝頑說的對,十七我剛才不是叫你吼你别再意呀,那敢問那位前輩什麼時候到?我要準備些什麼注意些什麼?”
掐指算了下日程,姬月籬擰眉:“按道理應該就這兩日的事了,沒到估計是路上耽誤了吧。”
看謝虎着急上火模樣,勸道:“爹你别急,來的人按輩份我要叫聲‘三爺爺’,他老人家是專攻醫道毒道的,脾性是有些古怪,不過他不會亂生氣亂動怒的,您先安排個安靜的小院,到時候約束府裡人别往上湊就是。”
‘姬家嫡枝’正兒八經傳說中的大人物,這等人物來給謝璟冶妖毒,謝虎是一千個一萬個激動,别說安排個安靜的小院了,把整個謝府騰出來也是可行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經念叨,成親近半月了沒個音訊,這剛剛念叨起轉天就來了!
彼時晨光微喜姬月籬還摟着謝璟睡的正香,屋外猛得傳來一聲怒吼——
“姬月籬你個小混蛋給我滾出來!”
好夢正甜的姬月籬一個激冷醒了,不即他醒了,整個謝府都醒了!
打着吹欠的姬月籬揉下耳朵:“都這麼大歲數了嗓門真大!”
謝璟擔憂:“聽前輩語氣似乎頗為惱怒?”
姬月籬邊套衣服邊回道:“哦他估計發現了我幫謝府培養的‘勢’,正發火呢,沒事,歲數大了難免有心氣不順的時候。”眼見謝璟驚赫莫名,想起‘勢’的事他估計還不知道呢,隻是此時也不好多做解釋,隻道;“放心,一切有我。”
被途留屋内的謝璟五味雜陳,但更讓他雜陳是的姬月籬出門後傳來的呼嚎聲,
“三爺爺你怎麼才來呀?再不來十七我都要守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