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籬看他意味深長繼續道:“世家的意義絕非勢大遮天那麼簡單,有時候亦是責任,是标杆,是修士的領頭人。”
謝頑總覺着他話中有話,可恍惚間又覺着隻是自己的錯覺,想了想憶起最開始問題問他:“你說的這些跟天一宗有什麼關系?”
姬月籬氣結:“敢情說了半天你就隻記得天一宗?”天一宗多大臉,讓龍傲天男主記這麼久這麼深?
“你說的這些離我太遠了,也聽不太懂,我隻知道現在擋在我面前的隻有天一宗。”
“。。。行叭。”你是男主你說了算。
原本打算給謝頑灌輸一下玄界廣闊星宇神秘的概念,不想對方隻心心念念天一宗。
心裡默默破防又默默重組,左顧右盼撿來幾塊石頭挑最大那塊放下道:“這代表着中州核心區,按排序是倆大世家,三大頂尖勢力,五大一流勢力,以及近十個二流勢力等,”
謝頑瞠目結舌,姬月籬拿小的隻拇指大的石塊往四方擺道:“這裡分别是西荒境,北境,南脈,而我們所在的區域則稱為東境。天一宗就是東境勢力之一,在整個東境天一宗勢力的确可以排在前三,但對整個中州來說,天一宗隻是不入流的末流勢力罷了。”
天一宗隻是東境勢力之一,不說東境還有其它勢力,單往上走還有二流,一流,頂尖,以及姬酆倆大世家。
“。。。難怪你敢那麼橫。”
謝頑這邊恍恍惚惚,謝虎那廂被謝璟一頓普及後亦是心神巨震,回神後搖首道:“。。。莫怪天一宗目中無人,原來我們的确是井底之蛙。”
井底青蛙以為井口的黃雀已經是最大威脅,豈不知在浩瀚星宇下,黃雀亦是蝼蟻。
這比喻聽的謝璟哭笑不得:“爹把我們比作井底之蛙,天一宗做黃雀,那十七是什麼?”
謝虎想了下,最終搖首道:“想不出來。”
謝璟笑笑:“想不出來就無需再想了。”想多了反徒增壓力。
聞言謝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斟酌着問了句:“那你對十七。。。别怪爹多嘴。十七那孩子心思澄清沒有壞心,對你肯定是喜歡的,你要是不讨厭人家那就拿真心換真心,不要玩攻心為上那套,沒得傷了人心。”
言下之意競然是怕他玩弄姬月籬感情。謝璟無語失笑:“在爹心裡,我就是這樣心思深沉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人?”
謝虎:“。。。咳我不是這意思,隻是你打小就心思深防備心重,我是怕你年紀小不知輕重傷了十七的心,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說着又怕自己說重了解釋找補道:“你娘去得早,你一邊要幫着爹分擔又要幫着照顧弟弟,責任心重,思慮也周全,但人一輩子碰到一個真心人不容易,别錯過了。”
說的他跟個負心薄幸之人似的,謝璟無語看着他爹:“爹就不怕外人說我高攀了?”
如果說炎城姬家分家謝家還能仰望一二,那姬月籬如今表現絕非末流分家,這種等級說句天塹也不為過的。傳出去,是個人都要道句謝家高攀了的。
謝虎咧嘴一笑:“你忘了我跟你娘麼?你娘是雲澗王府王女,也是天之驕子,而我不過是鄉野莾漢僥幸得了些機緣這才成為修士。我跟你娘在一起後受了多少冷眼又受了多少非議?外人有說你娘就是把我當個樂子的,更多說我高攀吃了軟飯的,但結果呢?”
說起愛妻蘇瑛謝虎眼神滿滿都是柔情,續道:“你娘為了我叛出雲澗國,王女的身份說不要就不要,跟着我背井離鄉吃盡苦頭,還給我生了你跟謝頑。得妻如此,縱是受些非議又如何?不過是外人羨慕嫉妒的酸言酸語罷了。”
“。。。。。。”聽在耳裡的謝璟無語片刻,又經不住曬笑了下,心道莫不是我們家‘高攀’還有傳統?!
告别謝虎回到院子,謝璟眼見倆人坐在溪邊手上拿着釣杆。他懷疑瞬,莫名問:“你們在做什麼?”
姬月籬回他:“釣魚呀。”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雲夢醉’能被釣上來?”
“不能。”姬月籬搖頭回。
旁邊謝頑腦子宕機懷疑人生:“那我們這麼久一直在做什麼?”
“都說了釣魚呀,”
這下不僅謝頑腦子宕機連謝璟都有種腦子空白的意思了。‘雲夢醉’不能被釣上來結果你還杵個竹杆在這釣,釣什麼?空氣嗎?
姬月籬撐着下巴:“我釣的是情懷。有魚,有杆,不就是釣魚麼?至于釣不釣得上是另一碼事。”
這麼深奧矯情的話謝頑表示理解不能,木着臉看向哥:“我能把他摁到水裡洗洗腦子嗎?”
這個‘他’不言而喻指的是誰,謝璟真城看他弟:“最好不要。”
謝頑:“。。。。。。”
謝頑摔了釣杆扛着‘九阙’氣勢洶洶跑了。
姬月籬笑趴在石頭上。
謝璟無奈又好笑:“你總這麼逗他哪天逗出真火,小心他揍你。”
姬月籬擦下笑出的眼淚眉眼狡黠:“不是還有你麼?”
漂亮精緻的少年毫無形象笑趴在石頭上,眼眶泛着淚花,一頭烏黑長發散亂大半,謝璟險些迷了眼,擡手給他理了理歎道:“就怕他火起來連我一起揍。”
姬月籬‘卟卟’憋笑:“那沒事,你擋我前面就行。”說完眼見謝璟無奈視線,又卟卟直樂自我反駁:“還是算了,打疼了你最後心疼的還是我,不劃算。”
謝璟耳廓眼見浮起绯紅,輕咳聲回:“沒事,我皮厚抗揍。”
聞言姬月籬給了他一下大大的笑臉,直把謝璟笑的都不好意思了,不想這更把姬月籬戳的心窩子酥軟,哦豁他對象真純,腦子裡想起某些畫面不由舔了舔舌,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