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馨誠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生怕關宏峰追上來，一拐角，迎面撞上了周舒桐。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周警官趕忙道歉。

“沒沒沒，是我沒看路，”趙馨誠幹笑兩聲，“抱歉啊，沒事吧？”

周舒桐神色有些緊張：“呃，那個……趙隊長，我能問您幾句話嗎？”

“怎麼了？”

她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其他警員，似乎是想确認沒有其他人在附近。

“我記得，我父親的案子是在您手上，對嗎？”

趙馨誠剛剛歇下的汗毛又警惕起來——怎麼這一個兩個的都盯着我問這案子，還他媽讓不讓人活了？

“我，我知道理論上講，我應該避嫌。”周舒桐有些難為情地開口，“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等我父親的案子什麼時候徹底結了，我可以知道結果嗎？”

趙馨誠愣了愣，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他會想起劉長永剛出事的那天晚上，幾名警員反複盤問周舒桐現場細節的情況——這孩子以後必定是個好刑警。

“你放心，”他大義凜然地說，“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爹一個交代。”

趙馨誠眼神堅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曲弦的聲音飄來，趙隊長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正往他們這個方向前來的女人。

曲弦遠遠的問：“關隊呢？不是說跟你去說話了？”

趙馨誠沒來得及問她為什麼會在這，先回答道：“奧，他應該是下去找老周了。他說好像有點事要聊來着。”

這确實是關宏峰一開始給他的說辭。

“您找他有事兒？”

“啊……算了，一會再說吧。”曲弦不想讓自己的目的性顯得那麼其強，“我準備下樓去調那個醫生的資料，閨女，你不是正好要調監控，一起吧？”

周舒桐眨了眨眼，現場就他們三個人，曲弦也不能是叫别人了。

“好好好，”她剛湧上來那點傷感立刻煙消雲散，“那我們一起下去。”

趙馨誠擺擺手，說施局馬上到了，自己先幫着處理眼下這個挾持孕婦的現場比較好。

曲弦快步到電梯前按了按鍵，小周跟在她身後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怎麼稱呼？”曲隊長先開口。

“我叫周舒桐，您叫我小周就好，大家都是這麼稱呼的。”

聽到這個名字，曲弦回頭多看了她兩眼：“你是劉長永的閨女？”

“是我。”

“嗯，老劉這人……我有印象。”電梯門開了，二人一前一後的進去，“他很會來事。”

周舒桐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褒義的評價，隻能當是好話聽，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回了個禮貌性的笑。

“我聽說現在是關宏峰在帶你？”

不知道曲隊長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但小周還是如實回答：“是啊。”

“你怎麼看他？”

這怎麼像是督察會問的問題？

周舒桐想了想：“很厲害的前輩，破案率高，辦案的時候也很認真，刑偵方面的知識……”

曲弦懶得去判斷她這一圈彩虹屁裡真心的成分有多少，開口打斷：“我是說，我是想問人品方面。”

小周歪了歪頭，搞不明白這是什麼名堂，但還是如實回答：“人品？人品挺好的呀……他很維護下屬，教我的時候也很認真，面對罪犯也很果斷……嗯，總之是個好警察。”

“好警察？”曲弦在根據她的狀态判斷她是否說了真話，“你确定嗎？”

周舒桐不解：“您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沒，我不太了解這個人，想側面了解一下。”

“可是……您不是本來就認識關老師嗎？您和關老師都是津港刑警裡的老前輩了，互相之間會不了解嗎？”

曲弦并沒有介意這個問題裡隐隐的冒犯，相反，是自己的問題裡帶了刺，被人反攻也正常。

“我們不熟。”她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