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異常,趙茜的心跳的厲害,看準時機快速小跑進了樓梯間,拿着單子飛速往樓下跑。
「你已暴露」,什麼叫我已暴露?我暴露什麼了?是我被腐蝕人員的身份暴露了,還是說我在周巡的指示下,假裝自己是被腐蝕人員的事情暴露了?再或者,更簡單點——我姓安的事情暴露了?
她甚至分析不出這條消息是誰發給她的,打開發送方,是一個經過處理的号碼,連數字都是亂碼。
趙茜快速在樓下藥房拿了藥,付了錢,拎着袋子一路小跑到保安亭。
“你好,長豐刑支,”她亮出證件,“查一下監控。”
“啊,您看哪的?”保安立正。
“二樓走廊,還有輸液室。”
電腦屏幕上很快出現了幾個正在實時播放的畫面,趙茜目不轉睛的看着,不過幾秒的功夫,她很快看到有幾名穿着制服的人出現在那裡。
幾人出了電梯幾乎是直奔輸液室而去的,很明顯是為了誰而來。
趙茜吓出一身冷汗——這就是前後腳的事兒,如果沒有那條短信,自己現在應該就坐在那件屋子裡輸液。
她找到兩幀能看到正臉的角度,放大簡單處理了一下,很快認出上面的面孔。
市局的人。
市局的人為什麼來找我?
什麼叫我已暴露?我到底暴露了什麼?
周巡出事了,周巡肯定出大事了。趙茜心跳得飛快,她隻能祈禱不是最壞的那種結果,不然自己的職業生涯真的要玩兒完。
一旁的保安看她盯着畫面上的警察不放,忽然覺得有些怪異,于是試探性地開口:“警察同志,您這是……抓壞人啊?”
趙茜回過神,幹笑了一聲:“沒有,我找同事——謝謝,麻煩您了啊。”
她甩下一句話,飛速離開。
現在看來,不論出于什麼目的,這條信息一定是在幫我。
那此人一定不是外面那夥人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某個問題被人捅到市局去了,所以要派人來調查。
如果是有警察查到了她的什麼身份,而外面那夥人不想讓她這麼快被市局帶走呢?畢竟之前在洗浴中心,她剛拿到了一張新的電話卡,從各種角度來看,這或許是一個好的信息,是一顆臨時棋子有可能轉正的訊号。
但趙茜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不太可能。如果沒有前面那句話,這個角度或許還合理,但是結合“周巡出事”這四個字,那麼“我已暴露”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幫我的一定是自己人,她有些欣慰的想,會是誰呢?周舒桐?汪苗?或者是周巡手下其他知道什麼她身份的人?周巡側面敲打過她,他手下不止趙茜一個在做這種事的人,難道是其他人提前得到什麼消息在幫自己嗎?
不過眼下她最迫切想知道的,是周巡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别是真的犧牲了,否則她恐怕永無回頭之日。
淩晨出任務那會她穿的就是便服,所以現在在人群中并不紮眼。她把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嚴嚴實實的藏到袖子裡,手裡拎着藥,插着兜快步從醫院側門離開。
這情況太突然了,趙茜一時間大腦有點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她站在路口,嘗試組織自己的思路,畢竟當逃犯這種事情雖然是頭一回,但抓逃犯她可是相當有經驗。她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手機關機,緊接着把手機卡拔出來丢在路邊,緊接着快速找到了附近監控探頭的位置,随後盡量避開,鑽進了胡同裡。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終于找到一個能勉強落腳的地方。她打開手裡的袋子,先倒了兩顆藥出來,沒有水,隻能幹咽下去。
趙茜忽然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出來,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敗露了,被市局抓走,就算被判個無期,好歹也能把命保住。現在呢,周巡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恐怕外面那夥人不會讓自己活太長的。
我該回去嗎?那我要是現在回去要怎麼解釋呢?忽然着急回家,所以拔了輸液的針,開了一周的藥就走了嗎?那剛剛扔掉的手機卡怎麼解釋呢?
現在回去恐怕也找不着了吧,趙茜面露難色。
她努力把自己這種慌張的情緒壓下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周巡……對了,周巡好像給她留了個保命的東西。
趙茜忽然想起什麼,立刻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