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虞珣這三弟妹,二太太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她笑着抓着虞珣的手,一副慈愛的樣子,道:“三弟妹,你瞧你,這有什麼謝不謝的。你呀,剛過門,可能還不知道我這些年本就和長房那位不和呢。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她也端的一副長嫂宗婦的架子,生怕我不明白,這府裡掌中饋的人是她。”
“如今你進門了,她依舊是這副架勢,她也不怕别人笑話了去。而且啊,我和你說,當初她算計你和三弟的婚事,可都是因着爵位之争。她這是故意讓三弟私德有虧呢。”
如果虞珣沒有重生一世,肯定就以為二太太是真的和自己有交好的意思,甚至以為她是一個慈愛心善的長輩。
可重生一世的她卻是知曉,對于二太太來說,對爵位也有觊觎之心呢。
在她看來,她們二房未必不能争這爵位,若她膝下有一個兒子傍身,就更多了籌碼了。
畢竟,長房大老爺當初犯了那樣的事情,皇上直接沒有批老國公爺給大老爺請封爵位的折子,這就已經說明,大老爺和爵位這輩子該是無緣了。
那大老爺既然無緣,那按着長幼有序,不該是輪到二房嗎?大太太私心想要謝陵繼承爵位,可在二太太看來,府裡長輩都在呢,哪裡就輪得到謝陵這個侄兒了。
是以,今日二太太才肯這樣幫着虞珣。
若虞珣和自己交好,肯幫着自己一些,二房未必不能赢。
心下打着這樣的算盤,二太太看虞珣的目光愈發慈愛了,激動之下她更是摘下自己頭上的一支鎏金紅寶石簪子,戴到虞珣頭上,滿眼的笑意道:“三弟妹,你被大嫂算計嫁給了三弟,這事我知道你委屈。我更知道三弟性子清冷,成日裡沉默寡言,你一個新婦想來會受一些委屈。可你别怕,這府裡不還有二嫂我嗎?你呢平日裡多往二房走走,和二嫂喝喝茶,有個人和你說話,這内宅的日子啊,多少能好過些。”
因為知道淮陽伯夫人這會兒還在等着虞珣,二太太也沒再多寒暄,輕輕拍了拍虞珣的手之後,就帶着丫鬟離開了。
看着二太太離去的背影,虞珣的心情卻是有些複雜。
上一世,自己真的太窩囊了,窩囊到連二太太都懶得拉攏自己吧。
碧青卻是開心極了,抑制不住歡喜道:“姑娘,今個兒多虧二太太幫您呢。要奴婢說,二太太這人是真不錯。姑娘日後在府中,若能有二太太多照拂一些,總不至于讓大太太那樣嚣張的。”
卻說淮陽伯夫人這邊
淮陽伯夫人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了,竟還不見虞珣見自己。
她這些年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更是想到自家侄兒如今下了大獄,自己那嫂嫂直接就上門來指着她鼻子罵,說要不是因着她龌龊的心思,也不會連累到侄兒。
淮陽伯夫人一個外嫁的姑奶奶,被自己這嫂嫂指着鼻子罵,她怎能不怕。
這娘家這些年一直都是淮陽伯夫人的倚仗,她不敢想,若侄子這次真的被定了罪,日後她如何還能再回娘家去,隻怕自己那嫂嫂會直接活剝了自己。
可心裡即便是這樣慌亂不安,淮陽伯夫人到底養尊處優多年,又是坐四望五的年紀,自然不甘心真的在虞珣這個小丫頭片子面前落了下風。
她徐徐喝着茶,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瞧着虞珣依舊沒露面,她終于是有些坐不住了,問屋裡的丫鬟道:“你們家三太太呢?哪有這樣故意晾着客人的?”
丫鬟自然是知曉淮陽伯夫人準備做的龌龊事的,心裡當然看不上她了,所以不冷不熱道:“我家太太方才給老夫人去請安了。”
見一個丫鬟都敢這樣對自己不冷不熱,淮陽伯夫人心下罵道,果然虞氏就是個小賤蹄子,院裡侍奉的丫鬟也這樣沒規沒矩的。
可她這樣生生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尤其若被人知曉,她直接被虞珣晾在這裡,隻怕更丢她的面子,是以,她忍着不甘道:“我是真有急事,不若姑娘你去幫我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