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是宋家那邊啊……顧銘想起那個嗜賭如命的嶽父,當初宋父差點被人搞死在賭場裡,還是他把人給撈出來。
要是再晚一點,宋父就死了。
差一點點,就讓宋昕擺脫這個讓他不斷跟自己妥協的包袱。
眼下沒有了宋父,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宋恩?
顧銘垂下眼眸,飛快地思考着什麼,随後抽出兩張紙巾,遞過去。
“快到家了,球球也在。”
——
熱情搖晃的身體,鼓動耳膜的音樂,絢爛迷人眼的燈光,共同在這塊寬廣的大廳裡交織出令人放縱的律動。
江西峤斜靠在卡座裡,臉頰泛紅,眼神迷離,連續幹了三杯烈酒後已經酒意上頭。左右各摟着一名濃妝豔抹的女人。
許清清趕到時,正好看見一名打扮妖豔的女生坐到了江西峤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嬌聲嬌氣地撒着酒瘋。
“西峤!”
她幾步沖上前,伸手将那個女生從他身上拽下來,語氣裡已壓不住的怒火。
“都給我滾開,我的人也敢碰?”
跟着江西峤出來的幾個男生認識許清清,趕忙招呼夜場上的女生到一邊去。
“誰把正主叫過來了?”
“我草,喝酒還要叫嫂子,不要命啊?!”
許清清自己也玩夜場,但她知道什麼是底線。此刻她看着江西峤滿臉通紅、醉眼朦胧的模樣,心裡翻江倒海——前段時間他護着她的那點感動,被嫉妒與憤怒壓得粉碎。
“你在外面喝酒,怎麼什麼人都要?”她怒視着他,手抱在胸前,“我要是不來,是不是下一步你就直接跟她們上床?”
旁邊那名剛被拽下來的女生嗤笑一聲,優雅地撥了撥肩上的長卷發,不屑地瞪她一眼。
“出來玩玩又不是賣的,話别說得這麼難聽。”
“你要是玩不起,就别叫你男人出來。”
“玩你爹!”許清清暴怒,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朝她潑去——
“啊——!”女生驚叫一聲,抱頭閃避不及,酒水混着冰塊濺得一身,原本精緻的妝容和昂貴的衣服頓時狼狽不堪,沾滿酒氣。
她跳起來就要還手,張牙舞爪地撲向許清清,結果被一旁的男生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别生氣嘛,嫂子面前你收斂點,回頭喜歡什麼包,我送你,啊,乖乖别鬧。”
女生冷哼一聲,眼神陰狠,趁機獅子大開口:“kelly金棕色,就我們上次看的那一隻。”
“成,成,回頭給你刷,來寶貝,别生氣,喂你吃顆葡萄。”
而江西峤,一直沒有出聲。
他仰靠着沙發,神色懶散得幾近冷漠,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許清清強忍着惡心,撲過去搖晃他的肩膀:“西峤,西峤,你說句話啊!”
一晃之下,江西峤突然低頭幹嘔,下一秒便将胃裡的酒水全數吐在了她身上。
那股濃烈的嘔吐物混着酒精味,沾了她一頭一身。
“啊啊啊!!!”許清清尖叫一聲彈開,臉上全是厭惡,想拍掉又嫌惡心,眼神裡寫滿了震驚、羞恥和憤怒。
旁邊的人趕忙遞上紙巾和水,一邊勸她冷靜,一邊想辦法幫她清理。
江西峤終于清醒了幾分。他揉了揉額角,擡眼看了一圈周圍——雜亂的酒瓶、争吵的女聲、燈光刺眼。
他突然覺得好煩,好吵。
他快出國了,最後一段時間,居然過得堪比坐牢。
更重要的是——
他望着燈光下那張精緻的臉蛋。
要是宋昕,要是宋昕在這裡……
燈光晃過江西峤的眼睛,刺破了那層虛幻的夢境。
他伸手從褲兜裡掏出邁凱倫的車鑰匙,啪地一下丢在桌上,聲音清脆。
他盯着許清清的臉,語氣冷淡:“我們分手。”
“這是清洗費。”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