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院子裡的小小全然兩幅面孔。

小小宛如小狗腿，自顧自地說些甜言蜜語。

小小和阿姐膩歪了一陣，确實好久不見了，才想起來找阿姐的正事。

“唔～阿姐，我要教一個凡人修行，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我……”小小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畢竟過去的幾百年，阿姐無數次叮囑她修行，都給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現在倒是有求于人了。

阿姐無奈的搖搖頭，拿小小一點辦法也沒有，她不會拒絕小小的要求。

阿姐冰涼的額頭抵上小小的，無數支神識觸角如無形的蛛網探入小小的識海。頓時，無數精妙的人影動作在小小腦海裡飛速閃回，小小了然，阿姐這是在給她速成修煉，直接把動作、心法硬灌進她的腦子裡。

阿姐又遞給她一枚儲物戒指，很是精美，“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

小小貼貼阿姐的臉頰，如同她小時候那般，像隻溫順的小貓咪，阿姐太了解小小了，縱使小小什麼都沒說，阿姐也全都知曉。

阿姐揉了揉小小的發頂，“去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最後一個字飄蕩在空氣中，阿姐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去做讓自己開心的事。”這句話，阿姐無數次和小小說過。小小也一直這樣踐行着。

儲物戒指裡果然有大量的武功秘籍，和很多很多奇珍異寶，以及不知名的名貴物件……

問心見到小小的時候，她裹挾着滿身的寒氣撲過來拽住問心的手，滿臉的雀躍，眉目淺笑，與平日裡笑意不達眼底的她有些不一樣，問心錯愕，看着她許久，有些奇怪，今天小小似乎挺開心的。

“快叫我師父，我就教你！”小小興奮道。她很想體驗一把人類當師傅那種霸氣側漏的感覺。

她還沉浸在看到阿姐幸福的餘韻中。

問心推開她的手，“不了，我師父隻有一個，他已經被你們……害死了”

小小不明白，為什麼問心死了一個師父，卻不能再認一個師父？這根本不合理，又不是認父！

小小從不隐瞞自己的心事，心直口快“你師父又不是我殺的，你在和我撒氣嗎？”

問心一時被她問住，錯愕地說不出話來，陷入到某種糾結中。

“和你…你們…脫不了關系。”問心反駁。

“我們？我們是誰？竟然還有人有資格和我一夥了？我竟不知道！”小小挑眉，嘲諷的語氣。

小小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小屁孩，我不和你計較，你以後說話可得過點腦子，畢竟你在我手心裡。”說話間，小小裝似無意吹拂過問心的後脖頸，又像是無意的威脅。

小小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的拿出一個師父的架勢出來，先教他一些基礎的身形。然後再将姐姐灌輸到她腦子裡的功法，全數教授給問心，輔以儲物戒指裡的秘籍，毫無扭捏藏私。

問心很聰慧，觸類旁通，往往一個動作中便能領會其中奧義，甚至還能和其他功法相聯系，生出萬千變化來。

小小倒是沒那麼感興趣，畫了一張人型紙符與他練習，自己沒有變回原形，還是熟門熟路躺在合歡樹上休憩。

等到小小睡醒，已是下午薄暮，少年一臉認真，一身汗水蒸騰着熱氣，還在和紙人對招，不知疲倦。

“問心，過來！”小小勾了勾手指。

少年一路小跑過來，臉上是紅撲撲的一片，眼睛裡水光澄澈，亮晶晶的、興奮的模樣，小小很滿意。

當跑到小小面前時，已經恢複成裡平日一副冷漠的樣子，隻是臉頰還是紅撲撲的。

“和我過幾招，如何？”小小随手折斷樹枝，當作武器。

未等問心反應，樹上一道虛影劃破虛空，直奔他而來，樹枝險些劃破問心衣衫，被他堪堪躲過，小小雖修行不濟，但花架子還是有的，幾招臨時學的招式又狠又快，毫無留情，像一條嘶嘶尋機的蛇，淩厲迅狠的喂招頗能唬住人，細韌的樹枝于殘影中來回挑刺。不肖一會，問心身上的衣衫便破了好幾道細長的口子。

小小停下手，不再欺負問心了，挑釁又有些得意的說“你輸了。”眉目間難掩的些許得意。

問心退後一步，抿着嘴唇，低着頭看不清楚神色，似乎有些難受，小小覺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有些“以大欺小”了，正準備安撫幾句。

問心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安慰好自己了，“是我輸了，心服口服。”

小小拍拍他的肩膀，作出随意的語氣“你才學第一天，就已經能在我手底下過兩招啦，已經很了不起，你以後一定會更厲害的。”小小安慰人的話着實不高明。

“是，我以後一定會更厲害的。”問心上前一步，擡着頭，眼睛定定地看着小小，似乎有一簇小火苗。

問心很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失敗，不扭捏不内耗不怪罪，他隻知道，既然失敗了那就面對，再去一遍遍追趕進步，總有一天，他能赢的。

小小很滿意，她很欣賞這簇微小又明亮的小火苗，勝不驕敗不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