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們都在這種時候陷入“衆人皆醉我獨醒”的陶醉。
這麼想着,齊姝一把拉住楊虞的手臂,往自己身邊拉:“那你就和我一起走在路中間呀,雖然節目組說了我們可以互相阻撓,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一介弱女子對你做什麼嗎?”
楊虞被拉得險些趔趄,他掃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僅僅是往路中央靠了一小些,距離齊姝遠沒有她所希望的那麼近。
“你就是在躲着我!”
齊姝佯裝撒嬌,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沒......”
“你是不是看我穿得不像好女孩,所以不想離我那麼近?還是覺得我太美了,離我太近你怕把持不住?”齊姝說完後半句話就後悔了,這明顯是在開黃腔,在節目裡是不合适的,至少不符合她的人設。
楊虞卻隻是看着橋面,愣是一句反駁也沒說。
齊姝忍不住在心裡嘲笑他傻,這時候不替自己辯解,那以後可沒機會了。等會兒他說什麼都隻能是挽尊,就隻是在找罵了。
“呦,被我說中啦?哼哼,别想狡辯啦,你之前節目裡就說過,女孩子穿太短的裙子出門就是不檢點,沒有錢買衣服的人才穿那麼少布料的衣服。你不說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覺得我太有辱斯文了,覺得我穿得涼快一點就是在勾引你們,所以覺得我不幹淨,想和我撇清關系對吧?可偏偏你又是一個自控力差的男人,看到身材好的女生就會往惡心的地方想,所以你要避免和我肢體接觸,因為你把所有的肢體接觸都理解為了性暗示!”
齊姝很明智地通過給楊虞扣帽子來解釋了自己剛才那句似乎不合時宜的黃腔,她相信觀衆的火力很快就會被轉移到楊虞身上,沒有人會覺得她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他們隻會誇贊她。
她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楊虞這種男人令她惡心,同時也是她引流的工具。沒有這種男人在,她靠什麼博得喜愛呢?
因為網上的流言而被人惡言相向,楊虞并不是第一次經曆。
但是齊姝笑眯眯地把那番話吐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稍微愣了一瞬。
每每聽到人們義正言辭地進行漏洞百出又野心勃勃的宣講時,他都會感到吃驚。
怎麼會有人把這種話當作肺腑,又怎麼真的會有人信服?
“......沒有,我沒這麼說過。”
不過他無心去糾正、挑明。
能讀出荒謬的人自然會感到滑稽,能信以為真的人,你向他解釋了也隻是無用功。
“你怎麼敢說不敢認......”
“喂!齊姝姐!是你嗎齊姝姐!快救救孩子!我等你好久了!”
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對話聲,一個清脆的女聲脆生生劈了進來,聽起來宛若掰碎了一塊甜瓜。
齊姝愣了一下,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條由浮漂組成的路的盡頭拴着一個可以坐人的充氣水球,那裡面是一個被戴上眼罩的女孩。
“是不是齊姝姐呀?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呀!節目組把孩子們的飲食喜好表放我這兒了!你們誰先拿到算誰的呀!”
盤腿坐在充氣水球裡的女孩大嗓門喊着,同時甩了甩自己手裡的一張紙。
“是我!原來節目組把你接走說有任務是這個啊!你等一下啊,姐姐馬上來拉你出來。”
齊姝認出來那個女孩是和自己做了一天任務的那個流量小花了,立刻掐着嗓子回應了她。
楊虞看着通往那個水球的浮漂,發現索道橋的柱子上挂着救生衣。
也就是說,踩着這種沒有任何扶手還非常搖晃的浮漂走過去,是有可能掉進水裡的。
“你小心點啊齊姝姐!節目組說了,來的時候誰掉水裡誰就取消參賽資格了,要不你讓你旁邊那個,咱們敵隊的朋友先走一個試試,你跟在他後面,他要是沒掉水裡,你就給他推下去,然後我把線索給你。”
女孩脆生生的嗓音适時響起。
楊虞覺得好笑,本被齊姝惹得沉寂的眼裡摻了幾分笑意。
齊姝看着他那張冷了一路的臉突然有些融化的趨勢,一陣不爽,雙手抱在了胸前:“诶,我剛才那些話算不算拿捏你把柄了?”
楊虞愣了一下:“不是,我......”
“行啦,别解釋啦,反正你也說不出來個花,我給你個機會将功補過,怎麼樣?”齊姝笑吟吟地打斷了他。
楊虞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沉默地站在那裡。
“嗯,不說話的時候你還是很帥哒。你去給我把線索拿過來,然後你不許看線索内容,接下來節目錄制我就不提你那些破事了,給你留點面子,怎麼樣?”齊姝無辜地沖他眨了眨眼。
楊虞幾乎聽笑了。
他真是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自導自演的人了。
“不用了,我不差這點罵聲。”
他看了齊姝一眼,淡笑了一下。
齊姝一時有些語塞,進而火冒三丈。
她真不明白了,楊虞這個人人設難道就是走黑紅瘋子路線嗎?
被她這麼找茬了都不急眼,被人那麼罵了都不洗白。
他完全不在乎名聲的?
“......你不想幫忙就直說,你急什麼嘛,我又沒針對你。”齊姝大腦快速運轉,最後還是端出了一張甜美的笑臉。
楊虞不等她接着拿她着裝不便來攻擊他“不替他人考慮”,就摘下了挂在柱子上的救生衣,一腳踩上了浮漂:“我沒有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