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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銀色記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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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敏銳地捕捉到彼得瞥了瞥四周,嘴角輕微抽動——他認識那個表情,彼得正在暗中盤算什麼。他立刻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彼得的表情變了。

“是你背叛了他們,小天狼星!”彼得扯開了嗓子尖叫,“是你把莉莉和詹姆斯交給神秘人的!你怎麼忍心?”

年輕的小天狼星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反駁,彼得的手已從口袋裡迅速抽出魔杖,對準地面猛揮——

“砰!”

巨大的爆炸瞬間吞沒了一切,街道被掀翻,煙塵彌漫開來。詹姆斯耳膜刺痛,視線一片模糊,隻能隐約聽到四處傳來的尖叫聲。當煙霧稍稍消散,他看見地面上炸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十幾個麻瓜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彼得消失了,地上隻剩一根斷裂的手指和一片血迹斑斑的衣角。

年輕的小天狼星站在廢墟中,呆立片刻,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絕望的大笑。他身旁是狼藉一片,耳邊充斥着麻瓜的尖叫哭喊。

“高明,彼得。”他輕聲說,聲音淹沒在嘈雜中,“真高明。”

片刻之後,他膝蓋一軟,跌跪在地。他的眼睛失去焦距,聲音低不可聞,“是我……都是我的錯……”

詹姆斯看着這一幕,心頭驟然一沉。

記憶此時忽然變得混亂而模糊起來,濃厚的霧氣從四面八方湧入街道,吞噬了所有細節。詹姆斯覺得自己似乎被拉遠,年輕的小天狼星頹然跪坐的身影變成了朦胧的剪影,周圍的一切聲音也變得模糊、飄忽不定。他隻能隐約看到幾個巫師幻影顯形,穿着魔法部制服,卻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唯一清晰的是一個嚴厲的聲音似乎宣布了什麼,小天狼星緩緩地擡起頭,眼神渙散,什麼也沒有辯解,任由巫師們奪走了他的魔杖。

詹姆斯努力分辨那些飄忽的字句,卻隻聽到年輕的小天狼星不停地低語:“是我害死了他們……”

畫面最終被濃霧徹底吞沒,街道、巫師和小天狼星全都消失不見了。

景象劇烈地晃動起來,詹姆斯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下一秒,雙腳重新踩回了書房堅實的木地闆上。他雙手撐着冥想盆邊緣,喘息不止,額頭冷汗直落,胃裡翻江倒海,像剛剛逃脫一場噩夢。

“彼得……”他終于擠出這個名字,聲音裡全是難以置信的憤怒,“他竟然——那個懦夫竟然敢——”

小天狼星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沒有接話。

詹姆斯的目光逐漸聚焦在好友臉上,胸口忽然一陣發緊。“阿茲卡班……”他低聲說,眼神變得複雜而痛苦,“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後來真的把你關進了阿茲卡班?”

“十二年。”小天狼星平靜地确認,“如果你想知道有多久。”

詹姆斯的聲音猛地拔高,幾乎是怒吼了出來:“可是阿茲卡班?你?這太荒謬了!”他的聲音裡透着強烈的怒意,更多的卻是無法掩飾的恐懼,“你是個傲羅!一個專門追捕食死徒的傲羅!他們怎麼可能把你送進阿茲卡班,就憑一個你根本沒犯過的罪行?”

小天狼星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着詹姆斯。

詹姆斯也望着他,臉上的憤怒逐漸消散,眼底被悲傷與愧疚填滿。“我甚至沒能保護好我的家人。我死了,你卻替我背了這麼重的代價。”

“那不是你的錯,詹姆斯。”小天狼星向前一步,穩穩地按住他的肩膀,“那隻是命運的一種可能。伏地魔也看到了,所以他選擇了退縮。”

詹姆斯用力按住自己的額頭,雙眼逐漸睜大,像是剛意識到一直被他忽略的細節。

“等一下,彼得——”他的聲音顫抖着,“他沒死!他逃了——就和我們這次一樣!”

小天狼星緩緩地點頭,“沒錯。”

詹姆斯看向小天狼星,“你……後來是怎麼出來的?彼得的背叛是不是被發現了?你的罪名被洗清,恢複名譽了嗎?”

小天狼星沉默了片刻,才說,“下一段記憶會告訴你。”

銀色的漩渦再次翻騰起來,新的記憶畫面緩緩從冥想盆中浮現。詹姆斯和小天狼星沉入第三段回憶。

寒冷。

這是詹姆斯感受到的第一樣東西——深入骨髓、揮之不去的寒冷。他們站在一座高聳的石牆建築内,空氣中彌漫着海水的鹹腥和絕望。狹窄的走廊兩側排列着鐵栅欄門,每扇門後都囚禁着一個被剝奪了希望的靈魂。

阿茲卡班。

“這是我被關押的第十二年。”小天狼星說,“每一天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們停在一間特别陰暗的牢房前。角落裡蜷縮着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影,長發打結,滿是污垢,幾乎蓋住了整張臉。破爛的囚服松垮地挂在身上,看上去幾乎不像是一個活人。那雙手——曾經靈活地玩弄魔杖的手——現在隻是枯瘦的爪子,不斷撫過牆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一本用劃線記錄的日曆,每道痕迹都代表囚禁的一天。

詹姆斯盯着那個人影,一陣痛楚湧上喉頭。他的大腦無法将眼前這個囚犯與身邊的小天狼星聯系起來。這不可能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兄弟,那個總是笑得最大聲、惡作劇最無畏的劫掠者。

“這是誰?”他聽見自己問道,盡管心底已有了可怕的答案。

囚犯擡起頭,微弱的光線照亮了他的部分面孔。詹姆斯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即使經曆過傲羅訓練中最恐怖的場景,他也從未面對過如此令人窒息的真相——那張曾英俊得讓女生尖叫的臉,如今幹癟凹陷,像蒙了一層由皮骨拼湊的面具。曾經的自信、那股燒不盡的活力,全被攝魂怪啃噬殆盡,隻剩一具空殼。

“梅林啊……”詹姆斯喘不過氣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魔杖,沒有希望。”小天狼星說,“隻有一個念頭很清晰——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這不是什麼快樂的想法,所以攝魂怪無法将它吸走。”

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沙沙聲,溫度驟降。兩個攝魂怪飄了過來,腐朽的鬥篷拖在地上。它們停在牢門前,牢裡的小天狼星蜷縮成一團,雙臂緊緊環抱膝蓋。

忽然,牢房中的小天狼星開始變形——身體扭曲,四肢縮短。片刻之後,角落裡隻剩下一隻黑色的大狗,前爪掩住鼻子。攝魂怪在門前停頓了幾秒,随後飄離,帶走了那股刺骨的寒意。

黑狗重新變回了人形,牢房中的小天狼星挪到窗邊,透過鐵欄杆望向外面的世界。窗外隻有永無盡頭的灰色海洋和更為灰暗的天空,海浪一次次拍打着孤島的懸崖,似乎要将整座孤島吞沒。盡管骨瘦如柴,臉上刻滿痛苦,他的眼睛卻亮得吓人。

小天狼星又緩緩爬回角落,從稻草堆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預言家日報》,顯然已在牢房裡藏了很久。

“那一天改變了一切,”現實中的小天狼星說,“十二年的等待後,我找到了行動的理由。”

記憶中的小天狼星展開報紙,目光掃過每一頁——這是他唯一的外界信息來源。翻到某一版面時,他全身僵住,手指停在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是韋斯萊一家在埃及旅行的合影。他們站在金字塔前,笑容燦爛。但小天狼星的目光鎖定在一個細節上——站在羅恩肩膀上的那隻老鼠。

“彼得,”他低聲說,聲音嘶啞,“小矮星——”

詹姆斯湊近看那張照片。那隻老鼠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彼得的阿尼馬格斯形态,那隻缺了一根腳趾的老鼠。

“他果然還活着。”

“當然。”小天狼星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痛苦,“你看,不管在哪個時間線,他都假死逃脫了。直到去年你才成功抓住了他。”

詹姆斯一怔,記憶湧回腦海。去年鄧布利多突然召他到霍格沃茲,在校長辦公室裡,他第一次見到了哈利·佩弗利爾——那個與自己長相驚人相似的年輕教師。

佩弗利爾平靜地解釋,他的教子發現了羅恩·韋斯萊的寵物“斑斑”其實是個阿尼馬格斯。詹姆斯當時沒有深究。畢竟所有人都相信彼得早已死亡——萬聖節那晚,小天狼星确認他們安然無恙,便一刻不停地追出去,誓要揪出那個叛徒。他在對角巷附近的窄巷裡堵住了彼得,争鬥沒持續多久,爆炸的火光吞沒了一切,留下的隻有焦黑的碎石和一個再無人質疑的結局。

現在回想起來,那位年輕黑魔法防禦教師當時盯着彼得的眼神異常冷漠,似乎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将他送進阿茲卡班的準備。

詹姆斯猛地抓緊小天狼星的手臂,“你記不記得,去年鄧布利多忽然把我叫去霍格沃茲抓彼得。當初哈利——哈利·佩弗利爾,他告訴我們發現彼得時,我隻覺得不對勁——隻有我們兩個知道彼得是阿尼馬格斯,他為什麼能一眼看穿?為什麼偏偏是他?”

其實他不需要小天狼星的回答。因為原因隻有一個——

“哈利早就認出了他。所以你看,詹姆斯。”小天狼星聲音低沉,“一切其實都有迹可循。”

牢房裡的小天狼星撕下照片,小心翼翼地折好,藏進貼近胸口的衣物内。

“他在霍格沃茲。”他喃喃自語,“就在哈利身邊,他可能會傷害哈利……”

當晚,守衛打開牢門送晚餐時,小天狼星已變成黑狗,蜷在角落。看守放下食物托盤,轉身要關門——

黑狗一躍而起,敏捷地從守衛腳邊竄過,穿過鐵欄之間的空隙,身影飛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詹姆斯眼睜睜地看着那隻黑狗從阿茲卡班的塔樓間隙鑽出,迅速跑到懸崖邊,面對着咆哮翻騰的海浪,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記憶消散。詹姆斯發現自己回到書房,喘息不穩。他松開冥想盆邊緣,手指發麻。他擡起頭,目光落在小天狼星身上——那個站在他面前、完好無損的小天狼星。

“十二年。”他啞聲道,“你在那個地獄般的地方熬了十二年。”

詹姆斯上前一步,雙手猛地抓住小天狼星的肩膀,指尖微微顫抖,像要确認眼前的人不是幻影。那張臉還是他熟悉的倔強模樣,和剛剛記憶中枯瘦如柴的囚犯判若兩人。“那不是你該……”他喉嚨發緊,“我不該讓你經曆那些。”

小天狼星看着他,灰色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暖意。他擡起手,輕拍詹姆斯的肩,像當年在霍格沃茨安慰他輸了魁地奇比賽時那樣,低聲道,“那是另一個時間的爛賬,尖頭叉子。别把自己陷進去。”

詹姆斯松開手,抹了把臉,深深吐出口氣,努力壓下那股刺心的痛。他做過無數傲羅任務,闖過食死徒的巢穴,見識過人性最陰暗的角落,可那些加起來都不及剛才那幕——那種刺骨的孤獨,那漫長的折磨,還有在黑暗中死咬着不放的意志,像一把鈍刀,慢慢剜着他的心。

他轉頭望向小天狼星,猶豫片刻,聲音裡透着掩不住的急切,“你還有别的記憶嗎?”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補充道,“我是說……關于他。在那個世界裡,他後來是怎麼長大的?他……過得好嗎?”

小天狼星低頭望着冥想盆中緩緩旋轉的銀色物質,“我恢複的記憶并不多,尖頭叉子。有些片段相當零碎,甚至很模糊,連我自己都不确定它們的先後順序。多虧了鄧布利多,我才勉強找回了一些較為完整的記憶片段。”

“把你能想起的一切都給我看。”詹姆斯堅持道,“我必須知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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