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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無處可逃的魔藥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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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月29日,淩晨2:15,地窖卧室】

斯内普又一次在床上翻了個身。他盯着天花闆上的一道裂縫,直到眼睛發酸。

地窖裡很安靜,可他睡意全無。那些煩人的腳步聲、竊竊私語和沒完沒了的問詢已經随着烏姆裡奇和她那幫調查員的離去而消失。往常,這種安靜正是他所需要的。今晚,每一秒鐘的寂靜都令他越發心煩意亂。

太靜了,靜得他的思緒無處可躲,總繞回那個問題——為什麼那個該在五小時前聯系他的人,到現在還杳無音訊?

哈利·波特。又是哈利·波特。

約定的聯系時間已經過去五個小時。沒有消息,沒有信号,什麼都沒有。那個自作主張的蠢貨顯然忘了自己的承諾。

三天前,波特離開時,還一副輕松得像是去對角巷買坩埚的模樣,也不知他是怎麼糊弄過鄧布利多的,那個蠢透了的計劃在他眼裡仿佛隻是小事一樁。

“第三天晚上我會找個機會聯系你的。”波特一邊說,一邊把堆得像小山似的魔藥往箱子裡塞,“别擔心,我本來就沒打算認真找魂器,岡特老宅那邊我會見機行事。”

“我沒有擔心,波特。”斯内普當時冷冷地回道,“我隻是不想在你死後被鄧布利多指責沒有盡到職責。這些魔藥夠你應付任何突發狀況——除非你蠢得連瓶蓋都擰不開。”

他給波特備下了各種藥劑——解毒劑、反詛咒藥劑、補血劑,還有足夠維持小克勞奇僞裝一個月的長效複方湯劑。為什麼這麼費心,他自己也無法解釋。波特隻是嘀咕了一句“箱子快被你的魔藥塞爆了”,然後固執地拒絕了任何陪同或增援,理由永遠是那套保護别人、不連累無辜的鬼話。蠢貨,好像他獨自面對一個可能的魂器和盧修斯·馬爾福就不會涉險一樣。

即使到了離開前一晚,那股近乎魯莽的責任感也沒半點消停。斯内普竟然被盧平那個精力過剩的小崽子拖着,和波特一起又收聽韋斯萊雙胞胎那個吵鬧的地下廣播節目。廣播裡宣布D.A.成為了正式的決鬥協會,低年級學生則可以參加決鬥俱樂部。小家夥興奮地拽着波特,嚷着要提前學決鬥技巧,據說是為了讓羅恩·韋斯萊能在俱樂部裡“炫耀一把”。

斯内普靠在牆邊,對這種幼稚的學生團體嗤之以鼻。波特卻對他教子無可奈何又縱容地答應了下來——一個轉頭就要去執行危險任務的人,竟還有閑心操心這些小鬼的玩鬧。

斯内普煩躁地坐起身,捏住鼻梁。這些回憶一點用都沒有,隻會加劇他的頭痛。他下了床,赤腳踩在冰冷的石闆上。這份寒意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牆上的挂鐘指向淩晨四點零八分。他需要做點什麼,任何事,隻要能打破這令人窒息的等待。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左臂上——黑魔标記,那個最後的、代價高昂的聯絡手段。如果二十四小時後波特還沒消息……

不,還沒到那步。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也許離開這地窖,能讓這該死的不安感減輕一些。來一劑提神劑或一杯茶,或者找個倒黴蛋扣點分,總比在這兒幹熬強。

【1993年1月29日,早上8:25,禮堂教師席】

斯内普陰沉着臉步入禮堂,學生們的喧鬧聲像鈍器砸在他因徹夜未眠而脹痛的太陽穴上。他直奔教師席,隻想弄杯茶壓下這頭痛。剛坐下,一個熱情得刺耳的聲音就湊了過來。

“早啊,西弗勒斯!真令人遺憾烏姆裡奇女士不得不離開,不是嗎?她對我上課方法的欣賞可是獨一無二。不過沒關系!我正考慮給她寄一套我的簽名照片,附上我的新書《與巨怪共舞》的章節預覽——當然是親筆簽名版。你覺得她會喜歡嗎?”

斯内普眼皮都沒擡,揮魔杖召來茶壺。

“說起來,”洛哈特完全無視他那“請勿打擾”的冷淡氣場,自顧自往下說,“我接替佩弗利爾教授的高年級課程進展順利,學生們對我的教學方法簡直着了迷!他們的熱情我都招架不住,你懂的,他們總是渴望從真正的專家那裡學到點東西。”

斯内普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實話實說,”洛哈特身子前傾,裝着壓低聲音,音量卻夠鄰座全聽見,“我極為贊成烏姆裡奇女士的觀點,為什麼鄧布利多會聘用那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當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我的書可是暢銷全歐洲!可憐的佩弗利爾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打敗過什麼黑魔法生物嗎?”

斯内普放下茶杯,擡起眼睛。“洛哈特教授,”他聲音低沉平靜,“當一位教師在談論魔法防禦問題時,我認為其資質不應該由簽名照片的銷量來衡量。或許你願意向我們展示如何應對一個失控的複方湯劑變形?或者詳述面對使用不可饒恕咒的黑巫師時的防禦策略?”

洛哈特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這個……當然可以,我的書中也包含了大量實用技巧——”

一絲快意掠過斯内普心頭,整晚的郁氣似乎散了點。

“我上次跟佩弗利爾教授聊過。”他語調不變,“五年級學生已經能使出三種對付黑魔法生物的高級防禦咒。令人印象深刻,尤其他的課程不用參考什麼……自傳暢銷書。”

斯内普站起身,“失陪,洛哈特教授。我相信你還有照片需要簽名。”

洛哈特眨了眨眼,随即又恢複了那副閃亮的笑容,仿佛剛才的對話隻是小小的插曲。“啊,西弗勒斯,總是這樣嚴肅!這正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他故意拔高嗓門,好讓其他教師聽見,“我一直覺得實踐和理論得并重。改天咱倆來場決鬥示範怎麼樣?讓學生們開開眼,見識下專家風采?”

然而,他這番話是對着空氣說的。斯内普早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師席。

走向禮堂門口的路上,他聽見身後學生在竊竊私語。

“他剛才是幫佩弗利爾教授說話了吧?”

“梅林啊,前哨站說的難道是真的……”

“你說他們倆……”

斯内普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掃向聲音來源,“走廊上禁止喧嘩。拉文克勞扣五分。格蘭芬多扣十分。”

學生們一哄而散。斯内普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該死的廣播節目。自從那期“八卦前哨站”暗示他和佩弗利爾教授關系“不一般”後,整個學校的目光都變得奇怪起來。他早該建議鄧布利多禁了這種胡說八道的玩意兒!

這個念頭瞬間澆滅了他剛剛升起的那點“神清氣爽”。煩躁感如同地窖裡潮濕的黴味,又悄無聲息地爬了上來。

【1993年1月29日,上午10:00,地窖魔藥課教室】

“再次提醒你們,”斯内普站在教室前方,聲音像冰冷的蛇一樣滑過每個學生的耳膜,“萎縮藥劑的配制誤差,後果往往不止是失敗,更是災難性的不可逆。如果誰想把自己或者同伴變成永久性的侏儒,大可以繼續你們那漫不經心的操作。”

坩埚散發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教室裡滿是學生們手忙腳亂處理藥材的聲響。斯内普在課桌間穿行,目光掃過一個個坩埚,心不在焉地檢查着學生們的操作。

“隆巴頓!”他突然停在納威·隆巴頓的桌前,聲音冷得足以凍結坩埚裡的沸水,“你是在用巨怪的力氣搗碎缬草嫩枝嗎?我要求的是均勻細條!瞧瞧你砧闆上這些……令人作嘔的塊狀物!格蘭芬多扣十分!”

納威抖得像篩子,險些打翻坩埚。斯内普嫌棄地皺了皺眉,正要轉身,餘光卻捕捉到隔壁桌上的操作。

泰迪·盧平正專注地處理着同樣的缬草嫩枝。小刀落下,嫩枝被切成整齊的細條。他的坩埚冒着标準的淡紫色蒸汽,散發出甘草氣味。

斯内普盯着泰迪的操作看了幾秒,才開口,“……盧平的操作堪稱完美,至少還有人看得懂指示。格蘭芬多加二十分。”

泰迪驚訝地擡起頭,露出一個腼腆又開心的笑容。

教室裡起了點小騷動,但格蘭芬多那邊沒太大反應,顯然習慣了他對泰迪的“偏心”。羅恩·韋斯萊悄悄湊過去,低聲嘀咕了句什麼,得意地拍了拍泰迪的肩,好像那分數是他掙回來的一樣。而赫敏·格蘭傑則探過頭瞄了眼泰迪的坩埚,像在核對步驟。

斯内普注意到這些小動作,沒吭聲,而是繼續他的巡視。

熟悉的課堂流程讓他得以部分自動運轉——指出錯誤、扣分,偶爾為斯萊特林或泰迪的正确操作加分。但他的心思壓根不在這裡。每次目光掃過泰迪,總會不由得想到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波特。

焦慮感壓在胸口,使得這堂原本就乏味的課變得難以忍受,甚至令人煩躁。

“教授,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泰迪舉起手,打斷了斯内普的思緒,“要是這一步加點鼠尾草葉會怎麼樣?”

斯内普的目光轉向他,言簡意赅地回答,“理論上可行,但需要調整火候,避免過度沸騰破壞鼠尾草的活性成分。”

下課鈴響時,斯内普幾乎是立刻轉向全班。

“所有人,下周我要一篇關于萎縮藥劑曆史沿革及常見錯誤的論文,至少兩英尺長,用标準羊皮紙。”

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滾蛋。學生們如獲大赦,匆匆收拾東西離開,隻有泰迪在門口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被羅恩和赫敏拉着走了。教室很快空了下來,隻留下斯内普一個人站在原地,被各種魔藥氣味和無法驅散的擔憂所包圍。

【1993年1月29日,午後14:10,霍格沃茲走廊】

六年級的魔藥課同樣乏善可陳。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學生雖然比二年級的小鬼們好一些,但在斯内普眼裡,他們的水平依舊平庸得令人絕望。他勉強撐完了這節課,宣布下課便徑直離開,隻想回到地窖的安靜中去。

然而,剛走到走廊拐角,他就被人叫住了。

“斯、斯内普教授?”

他停下腳步,不耐煩地轉過身。兩個赫奇帕奇六年級女生站在那裡,緊張地互相推搡。斯内普挑眉,暗自猜測她們又要問哪些愚不可及的魔藥問題。

“那個……”膽子稍大的女生開了口,“我們……就是想問問,您知道佩弗利爾教授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嗎?我們都很想念他的防禦術課。”

斯内普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們竟然問他關于佩弗利爾的事?還用那種滿含期待的語氣?他心裡蹿起一股荒謬的怒意。

“我的職責是教導你們魔藥學。”他咬着牙擠出這話,聲音低得吓人,“而不是替你們打聽同事的去向。還是你們覺得我的魔藥課太清閑,讓你們有時間關心别的事情?赫奇帕奇扣十分!現在,離開!”

兩個女生吓得臉煞白,慌慌張張地逃走了。斯内普站在原地,臉色鐵青,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在突突直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更氣人的是,他沒走幾步,就迎面撞上了弗立維教授。這位身材矮小的魔咒課教授踮着腳,手裡攥着一卷羊皮紙,哼着小調,一臉興高采烈。

“啊,西弗勒斯!”弗立維一見他眼睛就亮了,“正好碰上你!我有些事想問問!”

“什麼事,菲利烏斯?”斯内普幹巴巴地回應,勉強維持着表面的禮貌。

“是關于哈利。”弗立維完全沒察覺他的不耐煩,繼續說,“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我想和他讨論一下上次他提到的盔甲護身咒古代變體!我回去查閱了《古代魔咒精粹》,發現了一些非常有趣的記載……如果你見到他,務必提醒他來找我!我想到一個絕妙的應用!”

斯内普感覺額角又開始抽搐了。他僵硬地點了點頭,喉嚨裡擠出個含糊的“嗯”,就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他現在是被整個霍格沃茲認定成佩弗利爾的什麼人了?傳聲筒?監護人?還是行程秘書?為什麼這群白癡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該知道佩弗利爾的行蹤,并且有義務替他們轉達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

回到地窖,他重重關上門,長出一口氣。無論他走到哪裡,似乎都無法擺脫哈利·那個該死的波特·佩弗利爾的影子。

要是放在一年前,不,哪怕半年前,他會立刻采取行動,用最刻薄明确的方式與那個名字劃清界限,讓所有人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哈利·佩弗利爾之間隻有必要的、基于鄧布利多命令的、随時可能破裂的暫時合作關系。但是現在……

自從在那個奇異空間中目睹了不屬于他的“過去”,他心中維持的平衡便崩塌了。另一個時間線的哈利·波特不僅為洗清他的污名付出了近乎偏執的努力,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驅動這一切的竟是那份他無法理解的……情感。

事後,他暗地裡試探過,但佩弗利爾表現如常,沒有半點被那深重情感影響的迹象。這讓他暫時不用面對一個可能對他有特殊感情的同事——至于這結論有沒有讓他暗自松口氣,斯内普懶得去想。

兩年來的并肩作戰,盡管斯内普再不情願,也得承認——他們之間有了某種默契。他漸漸習慣了佩弗利爾身上那些特質:被那點可笑的格蘭芬多式熱血驅動,那感情用事、不顧後果的行事方式,卻又有着超越年齡的責任感和韌性。

可那些記憶把一切都攪亂了。它們揭開個更複雜的真相——佩弗利爾對他的信任不是因為現在的合作,而是來自一段他沒經曆過的“曆史”,一段沉澱成他理解不了的情感執念。

愛?對他?這念頭讓斯内普本能地排斥。他這樣一個行走在陰影中的人,怎可能成為别人“珍貴記憶”的核心?尤其是“哈利·波特”這個名字與“愛”這個詞在同一個句子裡出現,讓他感到荒謬至極。那個波特是不是腦子被巴波塊莖的膿汁給徹底糊住了?

因此,當學生和同事如此自然地将他們聯系在一起,他感到的不再是對詹姆斯·波特的尖銳排斥——這種情緒早已在近兩年的共事中被現實磨鈍了大半——而是一種如同走在搖晃浮冰上的無所适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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