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罷,奈爾有些發愣。
“公爵大人給你用了一種極其珍貴的藥,若不是因為那保命藥的緣故,你根本不可能這麼快醒過來。而且,在你用了這一顆之後,這世上就隻剩下兩顆保命藥了。”諾弗蘭對奈爾語重心長地勸道。
唉,公爵大人也真的是,什麼都不解釋,也不怪人家會誤會了......但話又說回來了,不過就是個奴隸而已,就算再寵愛也罷,至于用那麼珍貴的藥來救一個奴隸的命嗎?甚至現在對方居然還敢和公爵大人讨價還價,也沒見公爵大人真把他怎麼樣了。
這真的是......
“...你先出去吧,諾弗蘭。”不想諾弗蘭居然一語給奈爾點出自己用了奇藥,阿茲代倫輕輕歎了口氣後說道。
“好,好。”諾弗蘭微微欠身後,臨走前對着阿茲代倫公爵繼續勸道:“您别太激動,他現在還是個傷患呢。”随後,便給他們二人貼心地關上了門。
“主人...”奈爾率先開口打破了此時的沉默。但說實話,他現在的腦子裡很不清醒,甚至在聽見諾弗蘭的話之後還在嗡嗡作響。
“怎麼,要說什麼?”阿茲代倫抱着手臂坐在床邊,眼睛盯着奈爾毫無血色的面頰,餘光卻瞥見他肩膀處又滲血了出來。
“...我對剛剛對您說的話感到抱歉,主人。”奈爾說道:“我隻當自己命不久矣。”
“行了。”阖上眼簾,阿茲代倫也不想為剛才的那場争吵辯解些什麼:“起來,你的傷口裂開了,我讓.....”他剛想說讓諾弗蘭再來替奈爾重新包紮傷口,卻又想到現在奈爾醒過來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勢必會因為包紮傷口而縮短。
一想到諾弗蘭那家夥頂着那樣一張極美的面孔給奈爾包紮,阿茲代倫便心生煩躁。于是,他便毫不猶豫地從床頭取來紗布與剪刀,決定自己親自來。
才依靠着阿茲代倫公爵的力量從床上堪堪坐起來,奈爾下一秒便見對方準備上手來拆自己身上的繃帶了。他驚了一下,随後說道:“主人...您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茲代倫打斷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乖乖坐着就是。”
“好吧。”雖然耳邊公爵的話聽起來冷冰冰的,但奈爾也知道對方生氣的緣由,還有話語中隐藏着的關心。他感受到公爵微涼的手指不時觸碰在自己裸露的肩膀上,又因為傷口裂開的原因,在紗布取下來的時候疼地龇牙咧嘴。
“...你忍一下,我知道你很疼。”就算是在這種氣忿的心情下,阿茲代倫還不忘安撫奈爾。當然,如果這些話能當做安撫的話。
他的手指靈活而修長,明明能很快就揭開奈爾肩膀上的紗布,此時的動作卻又異常緩慢而小心。阿茲代倫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一片,沉默着在上面繼續塗上傷藥......雖然這毒是解了,但傷口還是頗深,得靜養兩三個月才能好透。一想到這,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揪出刺殺他們的幕後主使,不千刀萬剮難解他的心頭之恨。
在阿茲代倫為自己纏緊繃帶之後,奈爾輕聲道了句:“謝謝您,主人。”
他剛剛滿腦子裡仍是剛剛公爵大人在替自己換藥時專注而痛心的神情,這使奈爾根本移不開眼.....而現在,當他擡起頭來看向阿茲代倫公爵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臉上依舊有一條血痕,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剛剛那夥刺殺他們的。
“失禮了,公爵大人。”聽見自己這麼說着,奈爾擡起那條沒受傷的手臂,輕輕覆上阿茲代倫臉上的血痕,發現并不是公爵受傷了之後,再用拇指仔細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