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怎麼不躲開啊,嫂子?”
沈吟月睜大眼睛,這才向後仰了一點,拉開距離,臉色也驟然冷下來:“謝棘,你能不能不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他輕輕笑一聲,也不知道答應了沒有。總之他揉亂了她的頭發,打了個哈欠懶散起身:“我要回去睡覺了,周六見。”
剛走到門口,謝棘又停住腳步。他轉過身,警告似地看着她:“别放我鴿子。”
-
謝棘心情愉悅地回到賽車基地,打算上樓休息。這時Lena忽然沖出來,她穿着蕾絲短裙轉了個圈:“Xie,我美嗎?”
他挑挑眉,豎起大拇指:“good。”
“是Xiao送我的,我答應把我的小姐妹介紹給她。”Lena開心地用英文說着。
謝棘聞言,腦海裡浮現出蕭讓的長相,淡淡扯起嘴角:“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呢?”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Lena鼓着嘴,反駁道:“才不是呢,我們都認為Xie很好啊。”
謝棘隻笑了一下,低着頭很輕地說了一句話,像是喃喃自語:“那她為什麼不要我?”
-
周五前一天晚上,沈吟月陷入了糾結。
她不知道該選一件什麼樣的衣服去livehouse合适,因為謝棘不隻是她的前男友,還是未婚夫他弟。
“那麼糾結啊?你不挺多小裙子的嗎?身材那麼好幹嘛不穿?”向燭傾叼着根棒棒糖倚靠在門邊,“去音樂節的美女可多了,說不定會有投放大屏的機會。”
沈吟月咬咬牙,選了一件隻穿過一次的藍色吊帶裙,領口有朵藍玫瑰作為裝飾,裙擺很有層次感。
次日,沈吟月化了一個美美的妝,紮着半紮高馬尾,還搭配了一雙6cm的黑色馬丁靴。
這天天氣尤其熱,音樂節晚上七點開始,她五點就到了現場。和向燭傾說的一樣,現場有許多美女。
她四處張望一下,低着頭給謝棘發消息,臉頰忽然被冰了一下。沈吟月睜大眼睛,轉頭看見了含笑的謝棘。
他今天沒有穿黑色了,而是白色T恤和粉色工裝長褲,高挺的鼻梁邊投射出淡淡的陰影,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幹淨。
“别傻了,給。”謝棘遞給她一罐附着水霧的冰可樂,閑散地說道,“馬上檢票,走了。”
他無比自然地扣着她手腕,朝着人群走去。被太陽照得輕輕眯起眼時,又側頭看她,伸出手給她擋陽光:“曬不曬?”
“我做了三層防曬。”沈吟月搖搖頭,“還是可以堅持的。”
謝棘聞言,唇角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又說:“今天我不叫你嫂子。”
沈吟月愣了一下,點點頭。
她以前還和謝棘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很少出來玩。但他從來不會冷場,和她聊賽車、電影、漫畫、書籍,也會談他在比賽時遇見的各種事。
“我喜歡賽車,去年在多倫多那次,下了暴雪,路不怎麼好走,偏偏路上沖出來一隻野貓。
“我當時扭轉方向盤,車子直接滾下去了。傷勢還挺重的,之後我三個月都沒參加過比賽。”謝棘用輕松的口吻說出來,“那隻貓是白色的木偶貓,眼珠卻是藍色的。我現在養了它,剛滿三歲,我給它取名1221,紀念那天的險峻。”
沈吟月聽得心驚膽戰,他忽然話鋒一轉:“有時間要去看看嗎?它應該會喜歡你。”
她松了口氣,說了句“好”。
檢票後,工作人員在他們手腕上戴上綠色的紙質手環,謝棘立馬拉着她沖進pro區前排,燥熱漸盛,風聲劃過耳邊。
他們運氣不錯,占到一個前排中央。
“今天有這支樂隊新發行的兩首歌,還沒在APP上上架。”周圍很吵,謝棘低頭湊在她耳邊說着,“主唱在微博發過30秒試聽,感覺你會喜歡。”
時間一到,燈光暗下來,掃視着觀衆席,尖叫聲起伏。沈吟月眼睛亮亮的,和大家一同叫出聲。
貝斯和架子鼓的聲音交錯,大屏幕上開始投放觀衆。
“哦……這裡有對很般配的情侶。”DJ叫着,大屏幕上出現沈吟月和謝棘的臉。
她一臉懵,謝棘卻張揚一笑,沖着屏幕做了個肆意的飛吻,惹得全場尖叫連連。
尾聲,謝棘在嘈雜聲中湊近問她:“你想讓今天變得更難忘嗎?”
那聲音和長相極具誘惑力,沈吟月一時間失了神。謝棘就在這時候扣住她腦袋,身上黑雪松的香味愈發濃烈。
他緩緩低下頭來,離她的唇瓣越來越近。在即将吻上的那一秒,他忽然偏開,輕輕印在了她臉頰邊。
與此同時,金色的彩帶也噴射出來,她好像在巨大的聲音中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咚。
咚。
這個吻一觸即離,謝棘離開時,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耳尖——以前每次接吻之後,他都會做這個動作。
沈吟月怔怔地盯着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他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