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謝棘的家離淮安路不遠,是很有名的一帶公寓,還是一梯一戶。
打開門進去,沈吟月掃視了一下布局。
家具幾乎少得可憐,整體成冷色調,看上去孤獨又單薄。
“進吧。”謝棘俯身給她拿了一雙拖鞋,“新的,還沒有穿過。”
沈吟月點點頭,輕聲說道:“今天晚上麻煩你了。”
“沒事,你先住那間吧,幹淨的,我一會兒收拾一下就好了。”謝棘閑散地擡手說道,“我這兒平時沒什麼人來。”
她停滞了一下,點點頭。
沈吟月進了衛生間,四周是黑白相間的瓷磚,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清茶香。東西都很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襯出主人一絲不苟的冷淡氣質。
她輕輕歎了口氣,打開淋浴噴頭,熱水包裹住全身。
洗完澡出來,沈吟月依舊穿着今天白天的那條裙子。她其實是個相當潔癖的人,但無奈沒有準備睡衣,也隻好作罷。
謝棘正坐在沙發邊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面前的電腦亮着,他目光專注。
“好了?”他擡眼,似有幾分驚訝,随後閑散地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剛叫人送來的衣服,将就着穿。”
沈吟月有些意外,乖順地抱着袋子上樓。
袋子裡裝着一條漂亮精緻的連衣裙,質地柔軟舒适,甚至連……内衣一類貼身衣物也有準備。
她沉默着換好衣服,恐怖地發現……
内衣尺寸無比貼合。
從房間裡出來,謝棘剛從廚房走出來,手裡拿着一盒白桃烏龍牛奶,隔空扔給她,沈吟月本能接住。
“喝吧。”他說了一句,又走回沙發坐下,盯着電腦屏幕,“今天我會很晚休息,你自己困了就去睡,明天也不用找我,自己走就可以。”
沈吟月愣了一下,半晌後才慢吞吞點頭:“好的。”
-
或許是認床,沈吟月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腦海裡反複做着斷斷續續的夢。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她艱難地爬起床,神色有些許憔悴。
沈吟月走出房間,下意識瞥了眼謝棘的房門——緊緊閉着,估計還在睡。
想到昨晚他讓她不要叫她,于是沈吟月走進廚房,打算看點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結果剛拉開冰箱門,表情瞬間凝固。
冰箱裡隻有一排白桃烏龍牛奶和幾罐飲料以及啤酒,除了這些,幾乎可以算得上空空如也。
沈吟月:“……”
她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叫了外賣送來豆漿和三明治——兩份。
她一個人沉默着吃完早餐,謝棘好像還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收拾完垃圾,沈吟月拎着垃圾袋小心翼翼關上門,下樓離開。
沈吟月沒有自己的車,雖然岑逢歸有說她可以聯系于就或者司機,但她還是不打算麻煩人家。
她坐上地鐵,涼氣打在脖頸上,神清氣爽。
“嗡嗡”兩聲,她收到了岑逢歸發來的短信,表情瞬間凝固。
【岑逢歸:沈吟月,之前奶奶和你說的事情可以考慮一下,我會在公司安排好職務。你或許會不好受,但我希望你接受,因為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沈吟月低垂下眼,熄滅手機,沒有立馬回複。
-
她剛走回家,就看見家裡的大門敞開着,向燭傾正站在邊上指導維修工人,看見她後連忙開心邀功:“吟月!我找來工人維修水管啦!昨天真是麻煩你了,你在哪住的?”
這姑娘一臉愧疚和好奇,沈吟月不自覺攥緊裙擺。
她随便扯了個理由敷衍過去:“酒店。”
向燭傾“哦”了一聲,沒有深究,提議道:“你今天晚上還會去酒吧嗎?我也想跟着去,好不好?”
耐不住她撒嬌,沈吟月無奈點頭。
*
傍晚,夜色昏沉。
向燭傾穿了一條白色小吊帶,緊緊跟在沈吟月身邊。一進酒吧,五顔六色的燈光四處亂晃,她眼神也跟着好奇地瞟。
“來了?”林轍正懶散倚靠在吧台邊,擡擡手打招呼,目光落在向燭傾身上,“這姑娘你朋友?”
向燭傾一見到帥哥就興奮不已:“嘿嘿,你好呀,我是向燭傾!”
“她說想來玩一玩。”沈吟月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林老闆可得好好招待。”
林轍吊兒郎當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呀!”
向燭傾充滿好奇心,這會兒已經擠進pro區和大家一起随着樂隊大聲尖叫了。沈吟月走進吧台裡,開始緩慢擦拭酒杯。
林轍目光追随着向燭傾,很輕地笑了一聲:“還真是想不到,你們會成為朋友。看上去性格完全不同。”
沈吟月動作一頓,眼波柔軟:“嗯,她很好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