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在維修什麼呀,好像很久了。”
釣魚大哥稍側了身,表情有些驚訝,“你們不知道?”
“什麼?”許文文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我們是西大的學生,一直聽說這裡很好玩,但不讓過去呀。”便指着維修的牌子。
“學生啊,怪不得。”釣魚的甩甩杆,“之前這裡發生了點事,鬧得很大,但消息壓得也很快,你們不知道太正常了。”
莊曉夢反應過來,追問,“到底怎麼了?”
“說出來你們别不信,以為我開玩笑,”他放下杆子,正正臉色,“永河浮出了一個小島出來,喏,”他指了指河面,“就在那兒。”
釣魚大哥所指的地方正是莊曉夢說的地點!
許文文心髒差點漏跳一拍,“啊?島?是以前沒發現嗎?”
“不是啊,永河裡哪有島,突然出現的,那天我就在這兒,看得一清二楚。”
他來了興緻,看着兩人,“非常突然,把魚都吓跑了,水都掀起來有兩三米高,給我弄得身上全都濕了,那場面,老突然了。”
“啊……”這是兩個人都知道的事,所以沒有太大驚訝。
大哥以為她們不信,笑,“别不信,在這釣魚的都知道,不信問他們去,說的和我不帶差一點的。”指指稍遠點的幾個釣魚人。
“後來呢?”
“那警察消防都來了,最後武警也來了,不禁有島,島上還有人呢!那人,烏泱泱一大片,說不清有多少!我頭一次見河裡被人填滿!”
兩人相互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這消息當天就被封鎖了,這裡也封了好久,魚都不讓釣了。”
“那些人呢?”許文文忍不住追問。
那些人,是自己拼命從水中托舉起的,是懷着對光明和新世界的憧憬渴望來到這裡的。
她不可能不關心他們的下落!
“都被帶走了。”
“帶去哪裡了?!”許文文禁不住又上前一步,臉色十分急切。
釣魚大哥察覺到細微異樣,嘿了聲,“我一個小老百姓哪知道?你們……”眼睛上下打量,“不會是來暗訪的吧?嘿,我可沒瞎說,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趕緊坐正,一頭紮進釣魚事業。
許文文知道剛才自己太着急,讓他有所懷疑了,隻好道,“我們就是好奇,想知道咋回事,嘿嘿,既然是秘密,不問了,謝謝啊。”
連忙拉着莊曉夢走了。
兩人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盯着波瀾反光的水面一言不發,面色沉重。
“ok,知道他們是被官方帶走了,目前不知道帶去哪裡……島還在,但不讓進……”許文文愁眉苦臉。
莊曉夢苦着臉,“看來這裡沒什麼有用線索……釣魚這些人也不會知道更多了……”
“他們不屬于這個世界……沒有一點身份信息……如果帶走去做研究……”許文文拍着腦門,非常沮喪。
“唉,怎麼會出現在市中心呢!”她十分懊悔,“這下子可完蛋了……我們兩個普通人,怎麼知道他們的下落啊……”
莊曉夢眉頭不展,盯着河面不出聲,表情愁苦。
“接下來怎麼辦……”莊曉夢忍不住流淚,“阿曼小尋她們跟我好多年,我答應過她們的……”
許文文抱着她,眼前出現姜天錫的影子。
這些人起碼見到了光明,逃離原先陰暗的世界。
可是有一個人,他永遠被困在了水下。
孤身一人。
無盡的黑暗将會伴随他終生。
而他的兄弟韓庭宇不知生死,神女也離開了……
許文文鼻頭也開始酸澀。
自己不知道去往水下世界的路,根本沒有辦法把姜天錫救出來。
承諾失效。
黑暗永随。
禁不住抱住莊曉夢也開始大哭。
兩個人為曾經的戰友、屬下痛哭不已,心中對于她們的擔憂全部傾瀉出來。
路過的遊人紛紛打量兩個抱頭痛哭的女孩子。
釣魚大哥聽見哭聲也轉過頭,神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