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聞先生。”趙先生看着屋裡的年輕人笑呵呵道,“看起來很年輕是不是?”
蕭謹月端詳着聞旭,這個年輕的書生沉浸在詩書中的模樣與誦經的僧人有幾分相似,如玉面佛陀沉靜溫柔。
感受到屋外人的注視,聞旭看向了目光的來源,對上蕭謹月探究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書,聞旭走出來同趙先生行過禮,又沖蕭謹月拱了拱手。
不等聞旭開口,或者說他開不了口,趙先生就先一步介紹起來:“阿旭,這位是蕭府大小姐,有些事想跟你商量,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做你的主了。”說罷,趙先生就進屋接替聞旭的教學工作去了。
蕭謹月微笑着看向聞旭,她對這個年輕人的第一印象挺不錯。可是聞旭半天沒說一句話,同蕭謹月對視了一下眼神立刻就躲閃起來。
“聞先生?”蕭謹月疑惑。
“先生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安甯詫異道。
隻見聞旭的臉肉眼可見地竄紅,一直紅到耳朵根,比晚霞還豔幾分,玉面佛瞬間就成了關公像。
“小……小生……見過大姑娘。”聞旭艱難開口。
“噗嗤。”蕭謹月萬古不變的淺笑如今是繃不住了,這個容易害羞的年輕書生真是很有意思。
聞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聽蕭謹月說:“先生不用緊張,小女子來是想請先生教育賢堂的孩子們念書的。”
聞旭聽到“育賢堂”三個字也明白了,說起正事明顯就沒那麼緊張了:“小生知道的,都是些可憐孩子。”
“确實,我上回去了趟育賢堂。”蕭謹月抿了抿鬓角的碎發,“本以為有蕭家支持,這些孩子過得不說多好至少不至于過得太差。”
“但沒想到,他們見人就躲,有幾個生着病我都不知道。”
安甯附和着:“小姐,這事兒怨不得你。那些小孩子親近的人都在大牢裡,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沒有排斥我們就已經很好了。”
聞旭面色漸緩,沉吟道:“蕭小姐不必自責,他們本就是孤兒,與人相處是有些不同的。”
蕭謹月秀眉微蹙,輕歎一口氣:“我怕隻怕這些孩子不肯親近人,沒大人引導會走歪路。”
“小姐菩薩心腸。”聞旭思考了片刻,“您的意思小生明白。”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傳道為先,後為授業。”聞旭深鞠一躬,認真道,“這些孩子日後若是不分是非曲直,定是我聞旭今時犯下的錯。”
蕭謹月看到了聞旭眼中的認真,襯得那雙澄淨的眼眸越發明亮。
“聞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