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雯懂了，我說怎麼每次見這老漢都是那樣裹着帽子，原以為是什麼民俗特色呢。

“再湊近些。”璟雯又招招手。

老漢聽話地彎腰把頭低到璟雯跟前，璟雯的手觸上那顆鹵蛋，用手指輕拔皮毛，将眼睛湊近觀察。

“你這……”璟雯心裡漸漸有了答案。

“伊先生，藥方有問題麼？按照那方子用藥究竟有沒有用？”鹵蛋頭下方傳出說話聲。

“……有時候不一定是方子的原因。”

璟雯看好了，老漢擡頭坐直，露出期待的目光。

“伊先生，我還有得治麼？”

“……身體是生活的本錢，人生在世，别總累着自己，多愛惜身體。”

“是我的問題。那麼我如今到底還有得治麼？”

“……為了往後的健康考慮，日常習慣定要改，隻是這脫發嘛，我覺着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省些洗頭的水錢。”

殺人誅心了，伊先生。

老漢愣愣地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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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帽的大腹老漢走後，璟雯喊下一個，開門進來的是那個美男老爺。

“你又幹什麼？”

“怎麼别人能看我不能看麼？”美男老爺來到案前坐在璟雯對面。

“說吧。”

璟雯内心覺得不會是什麼正經事。

“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冷漠？”美男老爺語中透着點委屈。

“看不看？”

“為什麼你對我這個态度？”

“不看滾。”

“……看。”

“說。”

美男老爺以肘抵案，偏頭扶額，表現出一副抑郁公子的模樣，愁緒萬千，“伊先生，可會治相思？”

“相思？”璟雯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憐憫之色，“又想你老婆了？”

“你在說什麼，我哪來的老婆？”美男老爺放下手，坐直身子，正色道，“男人至死是少年，何況本公子正當少年，晦澀的感情仍停留在青澀的心中。”

璟雯：“那請繼續守着青澀的心吧，少年。”

“少年”一急，情感流露，看着挺真摯，“有些東西壓抑在心中太久，實在不吐不快。”

璟雯閉着嘴，她都懶得應，隻聽對方往下說。

“本人從商多載，曾遊曆天下，看千山萬水，看人如山海，看世間百态，以為參破紅塵，不會受其所害。未曾想有一日，冥冥之中，萍水相逢，那瞧過一眼便住在我心中的女子，她美若天仙，心地善良，她是人間絕色，我默默地念着她，太久，太苦……”

璟雯面無表情，隻當風從耳過，通通飄走。

美男老爺見她依舊閉着嘴，求配合：“你快問是誰。”

璟雯的耐心不多，“誰。”

薄此時無聲待在一邊看戲，另二人對着話，絲毫不顧及，仿佛當他作空氣。

美男老爺未直接回答，擡起另一隻放在案下的手，在場的所見他手裡拿着的是一株新鮮的花朵，盛開的花瓣豔紅而美麗。

美男老爺先是将花舉到自己面前輕輕閉目再輕輕嗅一口，後輕輕舉到對面女子面前，舉止溫文爾雅。

美男老爺勾起唇角，含情脈脈地對璟雯說道：“不好意思，沒有赤薔薇，不過，茶花也很配你，熱情而開放。”（文中赤薔薇指玫瑰）

這個用詞有争議，但璟雯沒在意，也沒有接那朵熱情而開放的花，冷酷無情地說出三個字：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