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喊道:“殿下有心了!”
有人附和道:“太子妃要感動哭了!”
可在這夜幕裡,禾清月在看着沈訣粲然的笑。
話本裡常寫,故事的主角在經曆了許多磨難與挫折後會迎來一個歡喜的結局。
此時,煙花爛漫,友人相伴,愛人相依,熱鬧非凡,心生歡喜。若她是話本裡的主角,執筆人是不是在為她的故事畫上句點。
可她覺得故事才剛剛開始,她還要同沈訣度過許多許多年,不論好的壞的,甜的苦的,她都要沈訣陪着。
“子煜,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煙花還沒有結束,朵朵映在禾清月的眼底,沈訣看着她回道:“當然。你的每一個生辰,我都在。”
此後經年,我一直都在。
兩人對視久久,無需再多話語。
煙花結束,夜色垂臨,青黛三人依依不舍的同禾清月告别,又對着沈訣欠身行了個禮。
天黑不安全,禾清月命人把她們送回去。有些有家室的,也跟着一塊兒回去了。衆人陸陸續續的離席,就連霍百齡和喬心竹也離開了,這宴席算是散場了。
把人都送出府後,沈訣又去勾着禾清月的手指問:“我是誰?”
禾清月瞥他,“居然質疑我的酒量?”笑着握住手指,回道:“沈訣,子煜,我夫君。”
未有絲毫遲疑,所以十分清醒。
那此刻跨坐在沈訣腿上強吻的家夥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輕咬着他的耳垂也絕不是神志不清。
他滴酒未沾,仍覺昏醉,“清月……”
禾清月的生辰大張旗鼓,沈訣恨不得将全天下的人都請來。而他的生辰簡簡單單,隻他二人過了便罷了,可他仍認為是自己貪心。
剛剛在賀喜之時,叫什麼的都有,唯他一人喚“清月”,清月輝輝卻獨屬他一人。
喉結滾動抑情抑欲,可禾清月不知道他有什麼可忍的。
她的手從肩頭劃到脖頸,輕按了一下那處凸起,身下人嗚咽一聲,軟了身子,随即推開翻身,兩人位置颠倒。
厮磨半晌,兩人早已衣衫不整,沈訣領口大開,幾縷烏發遮掩着胸脯,他喘着粗氣那肌膚便欲隐欲現。此刻的沈訣純情的像是未經世事的困獸,他紅着臉問:“你……”吞咽了一下口水,才道:“你到底從哪裡學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縱使他天賦異禀也比不過禾清月。
争強好勝的人,就是到了床上也不吃虧。禾清月聰明,什麼東西都學的快,照着沈訣有樣學樣,甚至舉一反三。
她起身緩緩湊近沈訣,一切在沈訣眼中都被慢慢放大,視線明明落在他紅豔的嘴唇上,卻越過他放下身後的紅帷幔。帷幔傾覆,沈訣大喘着氣一動不敢動,回身時禾清月的嘴唇又擦着他那留下牙印的耳朵,這下有了比帷幔更紅的東西。
她噙着一抹笑,同他耳語:“跟你學的。”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朵上,困獸的眼睛又紅又狠,“我有幾條命夠你撩?”
她輕撫着他的唇,幽幽道:“我又沒讓你忍。”
他也忍不了。
沈訣按住她的後背拉近,将她口中的純釀全都卷到了自己的舌頭上,如癡如醉的品嘗。
撩人的手段他比不過禾清月,但接吻的技巧他占主導。
久久,正當他想問能不能的時候,禾清月早就悄悄摸到他的腰間解了他的系帶,還勾着他的脖子求着要。
霎時燎原起了火,但不尋常,他忍下來沒繼續下一步,啞着聲音道:“為什麼求我?”
向來是求饒,從不會求着要。他本就貪婪,這是在助長他的欲念。
禾清月啄了一下他的鼻尖,輕語婉言:“一甯姐姐懷孕了。”
喬心竹?剛成婚一月就懷孕?
他來不及細想,隻顧得眼前:“你想要孩子?”
禾清月猶豫着點點頭,說不上來是想要還是不想要,隻是覺得應該如此。喬心竹剛成婚一月就有了身孕,可她和沈訣都快一年了也沒有。
她仰面問道:“你是不是不行?”
沈訣垂下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眼神有些深不可測,“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不經思考,禾清月脫口而出:“那為什麼沒有孩子?”又轉念一想:“難道是我不行?”
她從沈訣懷裡脫開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一骨碌爬起來,“我去找太醫看看,要真有也别耽擱了,盡快醫治興許還來得及。”
馬上要下床了,沈訣給拉了回來,哄道:“何必那麼麻煩,試一下就知道了。”
這大晚上的還敢往外走,撩完人就敢跑。
禾清月低頭摸摸肚子,又擡頭看看沈訣,甕聲甕氣的嘟囔:“試那麼多回了都沒有,不是你的問題那就是我了。”
沈訣看她皺着眉頭,像是很擔憂的樣子,隻覺得可愛。那肚子裡隻能放桂花糕,放什麼孩子。
他笑了笑,“不用着急要孩子,有沒有的都沒所謂。”
禾清月質疑道:“沒所謂嗎?”
他點頭。當初婚前兩人算過八字,沈訣這邊作為皇家子還需知道對方的身體狀況。一些特殊體質是沈訣後來知道的,但禾清月不易受孕的體質,他一開始就知道。
他用指尖點了點她的肚子,柔聲道:“我寵你疼你敬你,不是讓你給我生孩子的。”
“那要幹嘛?”
“要你愛我啊。”
他把人抱緊,看向她眼底,淺淺低語:“愛我久一點好不好?”
禾清月感受到他劇烈跳動的心髒,喉嚨發緊:“……我的生辰怎麼你許願啊?”
他貼着她的臉蹭了蹭,“求你了,小福星。”
酒氣上頭,禾清月馬上要脫口應好,看到那張臉又緊急止住。她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
沈訣以為她是在拒絕,有些委屈,忽而聽到禾清月說:“看你表現。”
聞言,沈訣嘴角上揚,竊喜道:“好,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