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

鐘楹怔然，如此内力，當真讓她驚歎。

“你可記下了？”

男子問道，鐘楹點頭，見此男子笑了笑。

“如此隻需勤加練習，不出三日定能勝過月雁月漾兩姐妹。”

鐘楹咦了一聲，不由奇道。

“前輩怎知那兩姐妹的名字？”

男子笑而不語，鐘楹後知後覺撫掌笑道。

“前輩是隐士高人，對武林之事自然了解。”

江月雁的輕功她自是知道，鐘楹不由詫異問道。

“前輩，你說的可是真的？”

短短三日，她便能勝過江月雁？鐘楹心中懷疑。

男子冷哼一聲，負手一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你勤加修煉，那兩個小妮子又有何懼？”

“诶！前輩！”

鐘楹一驚，院中哪還有那男子身影？

“前輩輕功好生厲害，看來我也要好好練了！”

……

一連五日，鐘楹白日跟着微塵誦經打坐調理内息，入夜後便依照心法練習輕功。

第五日夜，普光寺内萬籁俱寂，做完晚課的僧人早已歇下，寺内燈火漸漸熄滅，唯餘高塔之上一盞明燈。

黑影極快地越過重重屋舍，腳尖在枝頭一點，便身輕如燕地攀上寶塔屋檐。黑影擡頭看向高聳的塔尖，縱身一躍踏過層層屋檐，幾息後身形一轉穩穩落地。

此時明月當空，彎彎的月牙似銀鈎般尖銳明亮。風一吹，将将停住的枝條再次擺動着。

男子無聲無息地落在欄杆上，少女見他上來，臉上的笑帶着幾分得意。

“前輩，你看我學的如何？”

少女雙眸耀眼，滿臉讓人誇贊的神态讓男子嘴角上揚。

“很棒，看來這幾日你沒有偷懶。”

“那是自然！我決定要做的事是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

鐘楹一笑，眉眼間盡是自得。男子不置可否，将背後的劍抛給她。

“這幾日你内力漸長，輕功心法已爛熟于心，日後隻需每日練習，不出一個月，江湖上少有人能追上你。”

聽他誇贊，鐘楹越發高興。

“我一定會好好練的！”

說罷，鐘楹抽出劍一瞧，依舊還是木劍。少女俏臉一垮，眼巴巴地看向男子。

“前輩，怎麼也是木劍啊？”

看她不滿意，男子眉頭一挑。

“你可不要小看木劍，當你内力、劍法達到一定境界之後，便是草木一樣可以殺人。”

鐘楹撇嘴，飛花摘葉她隻在話本裡見過。

男子指尖一彈木劍劍身，便将它彈至空中。緊接着身形一動，便躍起接住木劍飛身而下。

鐘楹顧不得酸麻的右手，快步跟上男子。見他右臂一揮，便将臂兒粗的枝條斬斷，鐘楹不由驚訝。

随後男子将木劍一抛轉身接住落下葉片，反手便擲向遠處石塊。

隻聽嘭的一聲，半人高的大石便四分五裂。鐘楹驚得瞪大了雙眼，那石塊斷口整齊，就與兵刃劈開的一模一樣。

男子擡手接住落下的木劍，揚唇一笑。

“如何？”

“前輩内力果然高深！！”

鐘楹贊道，男子笑意更深，将劍抛還給她道。

“現在讓你用木劍，一是為了避免你受傷。二，則是因為我這套劍法需以深厚内力相佐才能使出，否則必将損傷自身。”

聽他解釋過後，鐘楹了然點頭。

“原來如此，我如今隻練到心法第二層，若要練劍，怕是需要一段時間呢。”

男子一頓，“這套劍法需将心法練至第五層方可使用，我先将劍招教給你，日後你便可以練習了。”

“好啊。”

鐘楹一笑，正巧這幾日她每日打坐無聊，隻是。

“前輩，那你為何不等我練到第五層再教我？何必急于一時嘛。”

男子微微沉默，鐘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問道。

“前輩，你要走嗎？”

男子點頭，“我走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你勤奮刻苦，又天資聰穎，用不了多久便能突破第五層。今日我将劍法教給你，日後，你隻需勤加練習便是。”

鐘楹心中有些難過，這位前輩雖然寡言少語，可是他卻如此用心教導，二人相處雖然隻有短短幾日，忽然得知他要走，鐘楹還是不免難過不舍。

二人之間一時無言，縱然不舍，時間還是在一招一式中流逝，三日時間轉瞬即逝，鐘楹收起劍，看着空無一人的院落，不由怔然。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