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沒頭沒腦的忽然問她,鐘楹點頭,不解問道。
“怎麼了?”
見那道士不停踱步,鐘楹奇怪地詢問一旁男子。
“這瘋道士你認識嗎?”
男子搖頭,“我從未見過。”
男子抱着琴無意搭理這古怪道士,可要将她一個小姑娘丢下,他又不太放心。
正猶豫間,那道士忽然眉頭一松,仰頭哈哈大笑。
鐘楹被他突然的笑聲吓了一跳,剛要拉着身旁男子離開,便見那道士眼神奇異地盯着她。
“小丫頭,你今生機緣在身,得以窺探來日,但若想破局重生,便要看你怎麼抉擇了。”
鐘楹一愣,他這話與前輩所言極為相似。
“你說什麼機緣?什麼來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道士但笑不語,忽的欺身而上,五指成爪就要去抓鐘楹脖頸。
“住手!!”
破空聲緊随而來,鐘楹隻覺眼前銀光一閃,視線中的道士越來越近,鐘楹下意識便點腳後撤。
“釘——”
劍身擦過道士掌心,卻未傷及分毫。
道士哈哈一笑,松開手幾個跳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溜得倒快!”
秦樾冷哼一聲将劍收回,見鐘楹毫發無傷,不由奇道。
“你幾時有如此内力了?”
方才少女一息間便避開了那瘋道士的攻擊,秦樾看得分明,那輕功絕不是許盡歡能比的。
看他又驚又奇的模樣,鐘楹得意一笑。
“這可是本公主的機緣,羨慕不來哩!”
秦樾翻了個白眼,“尾巴快翹上天了,走吧,娘娘與殿下正在大殿内等你呢。”
鐘楹眼睛一亮,“母後與皇兄都來了?!”
少女一笑,腳尖踩過地面幾個閃身便離開梅林。秦樾狐疑地皺眉,瞥了眼一旁愣神的男子,便跟了上去。
“母後!皇兄!”
泠香雪剛起身,便聽到門外傳來的呼喚。
“母後!九兒好想你~”
少女輕盈撲在女子懷裡,泠香雪雙臂展開接住撒嬌的女兒,眼中不由驚訝。
「不過幾日未見,九兒的内力怎會有如此長進?」
還有方才的輕功,泠香雪笑着捏了捏少女臉頰。
“都已經及笄了,還這般孩子氣。”
少女抱着女子脖頸不樂意地撒嬌,“就是九兒年紀再大,也還是母後的女兒啊~”
泠香雪失笑,看她氣色紅潤眼神清明,心中的擔憂總算可以放下。思及她這身内力,泠香雪不動聲色地拉着少女手腕離開大殿。
脈象強勁有力,并無陰毒之相。泠香雪疑惑,看她正歪頭與兄長說笑,不由問道。
“看來九兒這幾日是有奇遇咯?”
鐘楹眨了眨眼,“九兒什麼也瞞不過母後。”
于是鐘楹便将如何遇到前輩,他又是如何教她武功之事如實告知母親兄長。
看到不遠處抱劍靠着紅柱的少年,鐘楹得意一笑。
“雖然現在比不過秦君遠,但是用不了多久,哼哼,你就追不上我咯!”
秦樾瞥了眼洋洋得意的少女,不與她鬥嘴,反問道。
“你說的那個前輩姓甚名誰?他為何願意平白無故地教你武功?”
還無需鐘楹拜師,當真是奇怪。
泠香雪同樣覺得奇怪,武林中人雖會有前輩大能指點晚輩,卻不會輕易将内功心法也交給他。
就像她找來的許盡歡,那半月來,許盡歡也隻教鐘楹尋常劍法心法,他獨門功法,卻不會教與她。
而依鐘楹所言,那位神秘前輩不用她拜師便輕易将所有都教給了她,當真可疑。
可泠香雪方才已經試過鐘楹脈搏,并無不妥,相反脈象平穩,遠比她之前要強健的多。
“是啊,隻不過,我也不知前輩叫什麼。他說這是緣分,話本裡不是常說嗎?沒準,前輩就是相中我天資聰穎呢?”
少女笑吟吟地仰頭,秦樾擰眉,可看泠香雪面色如常,便知鐘楹身體并無問題。
難不成,真的是哪個前輩看上了她?
秦樾想不明白,鐘灏微微沉思片刻,笑着拍了拍少女肩膀。
“來這裡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去了。對了,再過兩日便是花朝節呢,你恰好能趕上。”
聽兄長提起花朝節,鐘楹不由撫掌笑道。
“太好了!诶,院子裡的海棠也該開花了吧?”
“今早還是花骨朵,唔,想必這幾日便會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