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少年踹在支棚的柱子上,見少年又要提劍刺來,老者顧不得抹去嘴邊血迹,抓起一旁吓哭的女童便擲向空中。
少年一驚,忙收劍接住哇哇大哭尖叫的女童。而那老者趁機擲出暗器,直沖少年心口而去。
鐘楹三人齊齊罵了聲卑鄙,金風心中怒火大盛,拔劍便刺向欲逃走的老者,同時,玉露擲出匕首将暗器打落。
少年抱着女童躍進棚内交與臉色煞白的婦人,扭頭對上鐘楹二人抱拳道謝。
“不必言謝,我們合力先抓住這老賊!”
鐘楹一擺手拔劍而出,少年驚訝地看了眼她手中的雙蝶劍,朗聲應了聲好,與玉露齊齊躍出。
四對一,本就不占優勢的老者連連後退,縱身一躍避開四把劍刃,身輕如燕地躍過四人頭頂欲跳上枝頭逃離。
鐘楹踏過地面石塊,一招飛花摘葉搶身攔下老者。緊接着扭身揮出一劍雲開霧散,劍氣讓老者側身避開,右腕一轉挑向鐘楹腕間。
見此,鐘楹忙仰身一避,刀尖擦過少女衣袖,狠狠将其削下。
看她竟避開了他這一擊,老者眼眸微眯。方才他見鐘楹内力劍法皆是最弱,這一刀必能削下她的右手,卻沒想到她竟躲了過去。
老者來不及思索她這身輕功出自何門,身後破空而來的劍鳴讓他忙翻身躍下枝頭。
金風玉露二人一見他跳下,便一左一右地攻向他肋下。老者咬牙一掌打向玉露,左肋下的刺痛傳來,老者踩過金風肩頭便借力一躍而起。
而玉露被掌風擊中,雖已有意避開,可那老者内功遠在她之上,這一掌他又帶有五成功力,是以玉露被其打傷,噴出一口血跌落下去。
鐘楹一驚,縱身一躍接住玉露。看到玉露受傷,少年心中越發惱怒,也不再收力,踢開老者刀刃一掌打在他胸口。
“噗——”
老者重重砸落,還未起身便被少年點中穴道,再無還手之力。
“姑娘!快服下這丹藥。”
制住老者後,少年忙掏出瓷瓶遞給玉露。玉露服下後盤膝調息片刻,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多謝少俠!”
看玉露臉色好轉,金風舒了口氣,與少年道謝。少年連連擺手,面上帶着歉疚。
“方才若非這位姑娘出手,在下早已被這淫賊暗器所傷。況且,三位姑娘也是為了幫我,這才牽連受傷,在下心中當真過意不去。”
金風已為玉露診過脈,内傷竟已好了大半,料想那丹藥定是極好的療傷聖物。聽這少年如此說,玉露收氣笑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順手而為。再者,這老東西出手毒辣,竟用小兒性命脫身,當真無恥至極!”
見玉露無事,鐘楹總算安心。茶棚内的衆人見惡賊被擒,齊齊松了口氣。
少年将老者捆住丢在腳邊,端起茶碗再次道謝。
“在下任舒白,多謝三位姑娘相助。”
“相逢即是有緣,少俠莫要再客氣了。”
鐘楹擺手,聽他肚子咕噜一聲,三女皆是一笑。任舒白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
“我從福州追着這淫賊一路到此,一路上滴水未進,讓姑娘們見笑了。”
說罷便喚來夥計送上吃食茶水,聽他如此一說,鐘楹不由驚詫。
“福州據此少說也有八百裡,任少俠為何一直追着他?”
聽任舒白喚他淫賊,鐘楹不由看了眼白須白發的老者。
“姑娘莫被這厮迷惑。”
任舒白哼了一聲,伸手扯下男子面上胡須。
“這采花賊一撚紅善于僞裝,若非我這一路一直緊盯着,當真要讓他逃走了!”
“采花賊一撚紅?”
鐘楹咦了一聲,見她們三人沒聽說過,任舒白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任舒白于三日前在福州投宿,恰好撞見這采花賊犯案,便出手打傷了他。但任舒白也是初入江湖,自然比不上老辣的一撚紅。
加之一撚紅輕功了得,算計了任舒白後便逃之夭夭。任舒白雖然氣惱,卻也隻能作罷。
怎料他又從百姓口中得知了這采花賊一撚紅在福州接連犯案。仗着輕功高,絲毫不将官府衙門放在眼裡。被他糟蹋的姑娘不在少數,人命案子也有十幾件。
任舒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路追着一撚紅的蹤迹北上。說罷,任舒白狠踹了地上死狗般的男子一腳。
鐘楹三人同樣怒火中燒,金風眼中盡是冷意,一劍挑了一撚紅的腳筋,任由他慘叫怒罵。
“這采花賊簡直死有餘辜!任少俠,我們這就将他送至衙門!”
鐘楹話音未落,迎面而來的掌風盡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