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措離開已有大半日,任憑你輕功再好,單單你一個人,也是無法阻止他們的。”
鐘楹卻搖頭,“如今被操控的隻有金措一人,其他人縱然不會聽我一人所言,但若是徐飛客風命令,他們定然不會不從。”
“我這就去與徐飛客說清楚,再讨得他一塊信物,有了信物加持,他們不會不聽從。”
秦樾微微驚訝,似不認識般打量着面前少女。
“你幾時如此聰明了?”
鐘楹不悅,瞪了他一眼,便推開面前礙事之人縱身往主院而去。
“本姑娘向來聰明!”
秦樾勾唇一笑,足尖一點跟了上去。金風玉露緊随其後,任舒白與南蕪道了聲請,便率先跟上。
少年緊盯着秦樾背影,“嘶——”,銀蛇仰着腦袋,猩紅的血瞳帶着幽幽寒意。
南蕪輕撫過銀蛇頭顱,淡笑道。
“别急,别急。”
……
徐飛客拂過杯沿,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讓鐘楹急得直追問道。
“不知盟主還有何顧慮?若再不将金措他們追回,定會出亂子的!”
徐飛客淡淡一笑,“公主莫急,你方才說,秋鶴姑娘以傀儡術操控金措挑起武林之争,可有什麼證據?”
鐘楹眉頭一皺,“我剛才也說過,我并無證據。但相信盟主認識金措比我這個外人要久得多。”
“請問盟主,金措雖然魯莽,但他可會做出在深夜帶着那麼多人攻打無花閣之事?”
“況且,無花閣如今與武林盟并無正面沖突,若此番金措動手,便是武林盟主動挑起事端。相信盟主比我更明白此事的後果,我不明白盟主究竟是懷疑我的話,還是心中另有顧慮,擔心另一個人?”
徐飛客一頓,擡眸看向目光如炬的少女。
“不知公主此言何意?”
“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我不知道打傷你的究竟是誰,可盟主如今明知金措不對勁,卻仍舊拖延時間,我有理由懷疑,你是為了保護什麼人。”
鐘楹嗆聲道,“還是你自知時日無多,在将武林盟主之位交給他之前,鏟除無花閣這個禍害仇敵?!”
徐飛客眼眸微眯,嗤笑道。
“公主說笑了,徐某一介凡人,又怎會知何人能赢得武林盟主之位?況且……”
“我沒心思與你打啞謎!我至今未說明他的身份,不過是對你對他還存有些許欽佩,可這不代表我是任由你們戲耍的傻子!”
鐘楹不耐煩地打斷徐飛客的話,“你想做什麼,我沒有興趣探究。你與紀林華之間有何恩怨,要如何報複我亦不想管。”
“但,這天下百姓卻不是你們之間的犧牲品!要打要殺是你們之間的事,被你們牽連的無辜性命已經夠多了。”
想到那隻有靈性的白鷹,鐘楹越發難受。看她目露難過,徐飛客不由一愣,微微抿唇後歎道。
“我并不想牽連無關之人……”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不是你想不想就能避免的。”
鐘楹壓下心中燥意,起身道。
“小蘭被斷魂門帶走,若她在此,你體内的毒想來她有法子解開。”
徐飛客眼底閃過什麼,鐘楹沒有看清,放下手中杯子,徐飛客如實道。
“公主憂心百姓,實乃萬民之福。實不相瞞,徐某的确有意借此機會與紀林華清算。不過,卻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将其它人的性命視若無睹。”
見他言辭誠摯,鐘楹将火氣壓下,耐着性子問道。
“莫非盟主已有打算?”
徐飛客頓首,掃了眼房内衆人,這才緩緩道來。
……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隻聽密室内嘭嘭巨響不停歇,男子痛苦的嘶吼穿過石壁不時落入衆人耳中。
“大人,閣主他……我們是不是要進去看看?”
一男子擔憂地看了看密室方向,低聲詢問一旁擰眉的血刃。
血刃微微擡手,“如今閣主真氣暴動,若我們靠近必定會被其打傷。”
“可,閣主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紀林華自昨夜子時起便一直有異動,周圍真氣的波動讓他們不敢靠近。
縱然是内力高深之人,體内真氣如此動蕩外洩,不出一個時辰也必死無疑。
如今已過辰時,紀林華體内真氣卻不見絲毫削弱。相反,反而越來越強。
血刃眉頭緊鎖,他如何不知?可這樣躁動的真氣極其危險,沒有人可以毫發無傷地靠近。
“等,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隻聽密室内一聲巨響,聲如洪雷,密室石門緊接着四分五裂。真氣内力如四散而飛的刀,不過眨眼便将避之不及的門徒切割分裂。
血刃大驚,迅速反應過來縱身躍向院中。慘叫聲混合着飛濺的殘肢、血液,不過幾息便将房内屋外染成了一片血紅。
除血刃與幾個内力高強的門徒之外,竟無一人存活。
血刃眼瞳一縮,後怕驚懼的同時,又不免對那九陰神功心生敬佩向往。
但見紀林華渾身是血地緩步踏出房門之時,血刃那些心思便頃刻間如潮水般盡數褪去。
面前的男子如同血人,昨日還是一頭青絲,如今竟已變得雪白。臉上絲絲縷縷的皺紋如同七旬老翁,慘白一片的臉上染血,如同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惡鬼。
血刃心中大駭,快步上前忙問道。
“閣主!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