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深右手擡起,做了個發誓的手勢,“蒼天有眼,我那日在櫃子裡尋我的衣裳,尋着尋着就對裡面擺放的衣裳了解些許。”
周知棠沒了聲響,擦身而過的瞬間加速腳步,明日裡就讓夏竹命人打造一個新的衣櫃過來,放不下的衣裳也不能緊堆在一起。
——
沈氏客棧。
後院中央,石桌上擺滿了一堆的藥材,沈傾傾雙眼即刻發亮,沖到了那桌面上,藥材遮住了兄長沈澤的臉孔。
“哥,這是解藥吧?”沈傾傾環顧四周,知曉這時候祖父在前廳忙着他的事情,雙手忍不住抱着這些得來不易的藥材,“哥,隻單單給我一個人的?”她後來又差人送信給了沈澤,把顧景淮那份解藥也一并尋了去。
沈澤單手托腮,右腳搭在另一張凳子上,右手下意識又撩開那遮住了左眼的碎發,“這是屬于你一個人的解藥,讓人熬湯喝下去,療程七天,一天一次,能殺死在你體内的蠱蟲,上茅廁時就能排出來了。”
沈傾傾腦袋往前湊了湊,眨巴着雙無辜杏眼,"哥,那我夫君顧景淮的那份呢?"
人都忘記了,倒還是夫君長夫君短,沈澤氣定神閑的翻了個白眼,老老實實又拿出另一袋,“這才是給顧景淮的解藥,他的人尋得沒我快,我混江湖的,消息比他更為靈通。”挑眉一笑,示意她快誇誇自己這任勞任怨的兄長。
“哥,謝謝你。”沈傾傾嘴甜,又笑得燦爛惹人喜愛。
沈澤心裡滿意了,還是自己從前那嘴甜人美的妹妹,面上平靜又誇張的緊蹙眉頭,“就這?沒了?”
沈傾傾深呼吸,又焉巴下來,“哥,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顯得我們關系生分了些,反正妹妹的感謝之情你是了解的。”
“了解了解。”沈澤上下看了看自家妹妹,沒瘦也沒胖,确定沒新添傷口,臉色紅潤,放心了一半,自那巫蠱一案受傷了之後,他就讓人盯着沈傾傾的動向,對孟家一案也聞了風聲。“還有一事,那孟家一案,我知曉你們下一步就是要抓那”十惡煞”,我有一個朋友,混江湖的浪子,名喚慕容澹,可以過來幫你們的忙。”
慕容澹是兄長最好的朋友,又是一同浪迹江湖的戰友,沈傾傾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震驚詫異很快就消散,看慣了兄長的摸樣,此刻也不足為奇了,不同的是兄長額前的碎發遮住的是左眼,而他遮住的是右眼。
加之衣裳的穿着風格大同小異,身高身材都不相上下,兩人面對面站着如同照了面鏡子。
“你好呀,沈妹妹,一直聽沈澤提起你的事情,今日總算相見,果真是幸運,你長得和他這醜面容不像。”慕容澹活潑開朗,自來熟的性子讓人輕易感受到他的親切感。
話落,遭受沈澤一拳捶打,沈傾傾回以笑容同他打了聲招呼,将藥讓人送回去,就領着他們往大理寺趕去。
慕容澹調皮該調皮,該辦的事情卻不忘記,“這“十惡煞”呢,顧名思義,十個人十個畜生,貪婪、色欲、貪食、嫉妒、懶惰、傲慢、暴怒、背叛、欺詐、謀殺[1]一齊占據,十個人不知從哪打聽到的這知識點,就往自己身上安下這個頭銜,雖說這些惡習都有,但個個武功高強,都不是省油的燈,腦子變态,所以殺人愉悅,簡直就是畜生不如的東西。”
要談論起這些事,他可是行家。
看到謝宴出現在大理寺門口時,周知棠一點都不意外,知曉二哥和他玩得不錯,領着他們進去。
走着走着,謝宴始終惦記着一件重要的事情,拖着他肩膀,即刻問起,“對了,那情蠱的解藥你找到沒有,你兄弟可是遭罪的很,深受日思夜想夜長夢多的折磨,我現在整日和家裡的那位狠人吵,快要頭疼死了,煩死了。”
周知棠走在前方的腳步放緩,回頭不經意給了二哥一個眼神,這也是她所要詢問的,徹底嫌棄二哥的不靠譜。
周淩柯看着謝宴精神得很,哪裡像是受了百般折磨的人,自己的小妹也受此折磨,同她回以抱歉的眼神,因着最近案件的事情,催促的聲響弱了一些,“解藥還在路上呢,你要知道,是去冥疆尋解藥,情蠱這解藥是難尋了一些,用的時間也就久了些!”
謝宴咿呀嫌棄,搖頭歎息,“周淩柯周兄呀,你是想着給我燒紙錢是嘛?我要是先一步被那戚氏鬧死了,我就讓你替我照顧她,我們奈何橋見面,孟婆湯我都等你來了再喝。”
周淩柯眼珠一斜,“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