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駱嘉一陣頭暈目眩,散架的身子雪上加霜,腦袋下沉,臉頰通紅,身體怎麼都捂不熱。
一量,發燒38度9。
駱嘉很少生病,但病一次都很嚴重。
莊淙趕緊向學校請了假,開車帶她去醫院。
周六醫院的人流量很多,駱嘉排隊等待的時候吐了兩次,第一次太突然來不及反應,莊淙也是下意識直接捧着手去接。
護士把垃圾桶遞過去,給駱嘉遞紙接熱水,莊淙去衛生間清理身上的嘔吐物。
駱嘉吐的都是清水,坐她周圍的人都捂着鼻子遠離,保潔阿姨趕來清理。
駱嘉不好意思麻煩人:“我來吧。”
保潔阿姨說不用。
吐完心裡舒服一點,駱嘉緩過神來的時候莊淙已經離開,不知道他去哪了。
保潔阿姨清理完離開,身旁看熱鬧的人緩緩開口:“姑娘,剛才在你身邊的是你老公吧。”
駱嘉擦着嘴嗯了聲。
“你真是嫁對人了,你老公直接上手接你的嘔吐物,咱就說自己的父母都不一定能做到這樣!”
駱嘉愣住。
剛光顧着難受,吐的時候壓根沒注意莊淙在幹什麼。
十分鐘後他拎着粥回來:“肚子裡沒東西抵抗力根本上會更難受。”
“那個,剛才,你……”剛才的場面太淩亂。駱嘉結結巴巴的不知道怎麼說,擡頭看了眼,他一身灰色運動裝上沾着不同大小的水漬印,“抱歉。”
莊淙摸了摸她的頭:“是不是昨晚凍着了。”
想起昨晚,臉色又紅一層。
女醫生上來先了解情況,莊淙替她說了兩句被制止:“老公先别說話,讓病人自己說。”
駱嘉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開口時女醫生目光敏銳地在她脖子上掃了一圈,聽她說完後開了一堆單子:“先去抽個血做檢查。”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拿着體檢報告單再次返回科室,醫生看了看說就是因為受涼引起的發熱,最後意味深長道:“夫妻生活也得節制啊,不能仗着年輕為所欲為,體能消耗過大也會導緻免疫力下降。”
駱嘉長這麼大沒有過一瞬間像此刻這麼強烈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回響,簡直太丢人了。
下車後莊淙想扶她,駱嘉抽手離開,沒好氣道:“咱倆保持點距離。”
他笑了笑:“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駱嘉現在聽不得這類話,瞪他:“閉嘴!”
幾天過去,駱嘉依舊還在低燒,常景殊生怕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從老家朋友那得知一老先生看那方面很神,把她帶回去瞧。
這一走就是一周。
說不清是那位老先生是不是真的懂點什麼,喝了兩副藥後還真神,燒退了,人也精神了。
回餘城當天沒告訴莊淙,駱嘉想在家裡住一晚。
吃過晚飯駱嘉提起離婚的事,她咨詢的律師說不存在誰先提離婚誰不占優勢的說法,常景殊歎着氣點頭,說今晚累了不想聊這事。
睡前段思誼發來一張照片。
熟悉的胡同酒吧,還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喬澍竟然也在。
段思誼:“放心吧,莊淙會給你看住。”
她這才注意到照片的右上角,他坐在一團陰影裡,翹着二郎腿,袖口卷到手臂,低頭擺弄無名指處的戒指,與這燈紅酒綠的氛圍格格不入。
想想她不在的這一周裡,他每天的日子過的得多自由精彩。
駱嘉發了張‘辛苦了’的表情包。
段思誼回了個‘專屬愛情保安’的表情包。
次日,莊淙早早下班做好飯等她回來,晚上也不敢造次,随着駱嘉的作息早早睡了。
睡夢中被他的手機鈴聲吵醒。
“喂。”
對面聲音委屈地叫了聲莊淙哥。
太過安靜的深夜,沒開免提也聽的清楚。
駱嘉一下子清醒。
“這麼晚有事嗎。”
“莊淙哥。”對方聲音一抽一抽,好像在哭。
駱嘉聽出那是關允的聲音。
胸口莫名其妙堵着一團火,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制造聲音讓對面聽到,然後隔着被子一腳踹過去,沒好氣道:“擦幹淨屁股再回來!”
關允聽到了她的聲音,忙向莊淙解釋,聲音嬌滴滴,像被駱嘉的聲音吓道,聲音比剛才更軟更綿:“莊淙哥,我不是故意打電話打擾你們休息,我跟趙子喬吵架了,現在在外面現在隻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駱嘉豎着耳朵,毫無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