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淙隻想盡快結束這通電話:“如果解決不了就告訴關叔和袁姨,你先回家,這麼晚了在外面待着不安全。”
她突然哭起來:“剛結婚沒多久就吵架,我不想告訴我爸媽讓他們為我擔心。”
駱嘉又踹了一腳:“出去,吵我睡覺了!”
莊淙被踹到床的邊緣,她那一腳力氣不小,大腿抽了一下。
對面聲音嘈雜:“你在哪。”
“酒吧。”她抽着鼻子,“莊淙哥,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初……”
“關允!”他低聲呵斥,像是阻止她繼續往下說,“給我發個定位,我打電話讓趙子喬去接你。”
“我不想見他!”
“嘿,美女,一個人嗎。”對面傳來男人輕佻地聲音。
“滾!”關允吼着。
對方應該是動手了,駱嘉聽到她大喊:“我有艾.滋!不怕死的就來!”
對方罵罵咧咧說要報警抓她故意散播病毒。
莊淙歎了口氣,無奈之下說:“你在哪,我去接你。”
關允條件反射大喊:“我說了我不想看見他,你休想騙我地址!”
莊淙:“不騙你,是我過去。”
駱嘉感覺到身旁床墊彈起,後背因為被子掀開進了一大片涼氣。
她背對着他,平靜問地問:“你真要去。”
“你早點睡,我去去就回。”
駱嘉沒說話,腳步聲越走越遠,聽到關門聲後,她望着天花闆想起花鳥市場大爺的話,頭皮發麻。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莊淙回來。
卧室的燈亮着,駱嘉靠在床頭刷電視劇,莊淙有些意外:“怎麼沒睡。”
“這不候着咱莊主任英雄救美回來嗎。”
他脫掉外套掀開被子就要上床,駱嘉一腳抵住:“今晚你去書房湊合一晚。”
書房是客房改的,裡面的床沒被清理掉。
“為什麼。”
駱嘉二話不說掀開被子下床,莊淙見她抱着枕頭往門口走,立馬擋在前面:“你去哪。”
“你不願意去就我去。”
莊淙抓着她的胳膊:“為什麼要去那睡,大晚上的你别鬧了。”
“你不會認為我是吃關允醋從而跟你鬧吧。”駱嘉看着他莞爾一笑,心平氣和道,“你可千萬别有這種想法說出來讓人笑話,咱倆就是合法的床友,我隻是聞不了煙酒味,還有刺鼻的香水味。”
她側目沖床擡擡下巴,滿眼嫌棄:“你還是再洗個澡睡吧,不然我明天會把床單拿去扔了,我不洗髒東西。”
“床友?”莊淙氣笑了,“駱嘉你幾個意思,電話你也聽到了,我不過就出去了一趟,怎麼惹到你了。”
“你是她知心閨蜜嗎,夫妻吵架需要跟你說。”駱嘉仰起頭,漠然地看着他。
“她在那喝多胡言亂語,我到那的時候警察也在。”
“你想讓我誇你英雄救美到的及時是嗎。”
他氣笑了,大半夜出去折騰了一趟,現在困的不行:“她電話打來我總不能真的不管吧。”
駱嘉忽然笑出來,不是被氣笑,是真覺得好笑:“我也是沒想到你們關系好到連感情問題都能傾訴,那你是不是平日也會把我們在床上的細節聊給她聽。”
莊淙氣的臉都白了,胸腔劇烈起伏:“你胡說八道什麼!”
路被他擋去,駱嘉索性放下枕頭,打開櫃子拿出那件外套,漂洗過的口袋被花瓣染色,駱嘉抖了抖,還能掉出來一點殘枝斷葉:“你那天原本是打算去當伴郎還是去當新郎?”
她的聲音從始至終都不大,因為不在乎,所以根本不生氣。
這事也該有個結束了,不然如刺一樣擱在心頭。
莊淙一愣,顯然忘了這回事,但很快反應過來:“你在懷疑什麼。”
“不懷疑什麼。”她淡然一笑語氣毫無波瀾,“我隻是聽見她說後悔了,後悔什麼?你攔着不讓她繼續往下說又是想要隐瞞什麼。你們以前在一起過吧,聽那話的意思,當初還是她把你甩了。”
“沒有在一起。”他立刻否認。
“我不關心你們有沒有在一起,但是你當時慌了,我有眼有耳,不瞎也不聾。”大病初愈,一口氣說那麼多話腦供血有些不足,“我不是在鬧事,也沒有想質問你的意思,更不會揪着你的過去不放,反正咱倆這日子一直都是這麼着的過,你的心要是實在騰不幹淨也無妨,我允許你出軌,咱倆離婚,總比半夜被一口一聲‘莊淙哥’惡心我好。”
莊淙叉着腰在原地踏步,氣的臉部抽搐:“那你呢駱嘉!你心裡難道就幹幹淨淨地沒想别人!?”
駱嘉猛地擡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兩人都在氣頭上,誰都不願服輸。
“是心裡裝的人太多一時不知道我問的是請你看演唱會的男大還是念念不忘的暗戀對象是嗎。”
駱嘉一下子明白過來,那天晚上他去過教室。
“早就想問我了吧。”她冷笑一聲,清冷的語氣裡暗含薄怒,諷刺道,“這話憋在心裡那麼多天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