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日,晴。”
白淵寫完那個句号之後便停了,筆尖懸停在羊皮紙上。他确實不知道該寫些什麼,那天吵完架之後蕭城野再也沒來找過他——但也确實沒再給他找麻煩。蕭城野在他的生活裡突然變得很安靜,甚至能用“内斂”來形容了。兩人在長廊裡不小心遇到,也隻是低着頭,擦肩而過。
真他媽的煩……
雪沒再下了,但窗外的世界仍是一片潔白。窗棂上的冰花與雪塊被凍得又硬又結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刺眼的光。
白淵站起來走向窗邊,光愈發地刺眼。
“笃笃。”
身後傳來了敲門聲。
白淵眨了眨被晃得有些酸痛的眼睛,轉身去開門。
“兄弟……”白淵剛把門開了一條縫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秦箋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在自己家似地拍了拍旁邊的空位:“坐下,兄弟,我有話和你說。”
白淵皺着眉坐下了。盡管這單人沙發是加長款,但現在坐了兩個人,也顯得有些擁擠。白淵往後靠了靠,将酸痛的後頸貼在沙發背上:“你想說什麼?”
“他說的是真的嗎?”秦箋楠很認真地看着白淵的眼睛,“就是那天突然闖進來的那個人。你倆真的做過?”
白淵沒回答。
他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才能讓自己的面子丢得不那麼徹底。
“兄弟你放心說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其實我都知道,因為你身上有一股他的信……”
“嗯。”
“‘嗯’???!”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秦箋楠還是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真的……做了?”
“嗯。”白淵又應了一聲,“但是不是我自願的。我他媽的可沒想和他……”
“那就是強^?!”秦箋楠臉上驚異的表情更誇張了,“兄弟,你得報警!報警!!!”
還穿着警服的白淵翻了個白眼。
“但也不算是強^,怎麼說呢……”白淵想了想,歎了口氣,抓着秦筆楠的衣角把他拉回來讓他坐在沙發上。“……算了,不說了。說說你和小美吧。你又看上誰了?”
聽到"小美"兩個字,秦箋楠馬上眼眶發紅,連聲音都帶了點哭腔。
“她嫌我醜……”秦箋楠眼眶濕潤了,“她說我頭發像^毛……”
“噗。”
“……你笑什麼?”
“沒......她眼光不錯。”
“你什麼意思?”秦箋楠兩顆淚珠順着臉頰滾下來,在白淵眼中十分有喜感,“我都這樣了你還笑!那是她沒眼光,這可是我高價做的錫紙……”
“開玩笑開玩笑。”白淵打斷他,艱難地忍着笑意拍了拍秦箋楠的肩膀,“你換個發型,然後把她追回來不就成了。”
“追不回來了!!!”
秦箋楠一頭紮進白淵懷裡,号啕大哭起來,“她已經有對象了……兄弟,我還沒戀上就失戀了……
“沒事,大……
“而你,已經做過了……”
“……不了重找一個。”
白淵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耐着性子拍着懷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
“好看的Omaga那麼多,你又不醜,還愁找不到?”
“兄弟……”
“對了,我想起來了!之前不是有個Omega追你嗎?你去我她玩呗。”
“她他媽的……”秦箋楠耳朵紅了,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她饞我屁股!”
“哈?”
“暧昧的時候她來我家,她的信息素是草莓味,很甜……”秦箋楠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憶那天的味道,“信息素熏得我神志不清,然後我竟然……竟然……”
“竟然什麼?不會是……”
“竟然問她介不介意和我睡一張床!”秦箋楠捂着臉,耳根紅透了。
“媽的……我真是畜生……”
白淵眠了抿嘴,覺得有些好笑。
兄弟,比你畜生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