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林露秋忽然道:“尤蔔多高啊?”
“和我應該差不多。”松穆說。
事實上他、尤蔔、柯響和隗立宵都差不多高,185左右。
林露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唰唰幾筆連完,而後遞給松穆看,“這樣怎麼樣?”
松穆沒意見,“可以,和我想的一樣。”
林露秋信心大增,提交了答案。
分别是柯響-溫白,尤蔔-薛常和隗立宵-殷潚。
“其實原本想連薛常和殷潚的,因為他們都說自己家裡養了狗,但隗立宵和殷潚的磁場太合了,加上年齡和職業什麼的,綜合考慮,還是選擇了這個答案。”
還有尤蔔,這麼多人裡他隻對薛常的稱呼是哥哥,兩人遠看都淡淡的,可一對上,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林露秋沒法用語言來描述那種感受,這大抵就是情侶間特有的氣場,演都演不出來。
想到這兒,他又觑了眼松穆。
也不知道在别人眼裡他和松穆是什麼樣的。
肯定很不般配吧,否則怎麼這麼多年都沒人扒出來他倆認識,不僅如此,甚至堅定不移地認為他們對對方積怨已深。
什麼背地裡搶對方的資源,見面了也不打招呼,提起名字就黑臉......
好吧雖然其中确實也有他們自己的問題在,但是——!
但是......
林露秋胸腔中悶着的一口氣脹了又脹,盤旋了許久才被幽幽吐出來。
“......”
就真的一點都不像情侶嗎?
坦白說,林露秋對松穆是有一丁點怨氣在的,他很早就喜歡上了松穆,也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與衆不同的偏愛,可惜溫水煮了這麼多年,這家夥依舊像塊木頭一樣,一竅不通。
名字裡有木又不是叫他真的變成木頭!
再說林露秋自己還有兩個呢,也沒見這麼遲鈍。
這麼些年一直陷在這冗長又奇怪的“暧昧期”,林露秋背地裡不知道歎了多少氣。
他思緒繁亂,一時沒注意配對結果的公布,直到松穆面露喜色轉身想抱他,才堪堪回神。
陽台做的是半露天法式,浮雕欄杆成弧形圍起,牆壁上一左一右挂了兩盞壁燈,明亮的暖光自側後方打下,将面容都仿佛蒙了一層絨絨霧氣。
松穆的目光觸及林露秋并不算好看的神色,還以為是自己太過親密的舉動引得對方不滿,于是一邊暗自默念“拍攝期間得裝不認識,不能随便去抱林露秋”,慢慢收回了手。
等林露秋再去看他,先前露出的那點笑意已經淡下了。
兩人心思各異,被鏡頭抓了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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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林露秋和松穆配對成功,另外三對嘉賓幹擾失敗,都沒有額外加分,于是第一個選房間的理所當然是他們兩個。
松穆和林露秋都看中了二樓南面那間,取完行李後率先入住,也算提前下班。
林露秋倒是對另外三對的戀愛史挺感興趣,可惜樓下還要進行第二輪選房遊戲,他隻得暫且收心,轉而開始整理房間。
一口氣和這麼多人社交早就透支了林露秋的精力,加之房間風格熟悉得像是回了家,他漸漸松懈下來,沒再說話。
松穆也顧忌着鏡頭,不敢開口,于是房間内一時間寂靜無聲。
别墅被打理得很幹淨,林露秋看了幾處暗角,都沒有落灰的痕迹,空氣中隐隐還能聞到消毒過後的味道,這讓他很安心。
第一晚是自由活動,現在時間又早,兩人都沒有入睡的打算。
但左右已經回了房,林露秋将空掉的行李箱放好,擡頭去看松穆。
松穆對上他的視線,了然,“去洗吧,剩下的我來。”
說完後知後覺自己太“自來熟”了,想多加幾個字找補下,可這話能怎麼改呢?又不好叫他“林先生”,幹脆不去想了,繼續整理行李。
來參加節目,松穆其實是有些自己的考量的。
他還年輕,也沒退圈的打算,之前八年是他做錯了選擇,但若是之後還要一直瞞着和林露秋的關系,他自覺不願。
一是對不起粉絲,二也對不起林露秋。
林露秋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裡占了滿額,除了至親,世界上是再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松穆很珍視這段友誼,珍視這個人。
所以他想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
不過眼下......
松穆下意識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隔音很好,但還是遮蓋不掉那細碎的像是珍珠落盤的水聲,霧氣萦繞在門邊,連帶着房間的溫度都仿佛在升高。
松穆喉結微滾,心想,慢慢來吧。
他怕林露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