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前養傷的日子,聞秋被顧老二鎖在屋裡一月有餘,從春天到了夏天,若不是門縫透光,她幾乎要分不清天明天暗今夕何夕。
所幸聞秋的計劃收效甚好,她堅持抑制本性,對顧老二俯首帖耳百依百順,成功讓顧老二相信她已經完全臣服。
一個多月以來,顧老二對她的态度日漸好轉,雖然還是不把她當做人來看待,但至少不再下狠手打她,大多時候都能心平氣和的交流。
前些天聞秋試探着請求顧老二,讓她跟着出門幹活,或者在家給顧老二洗衣做飯,顧老二沒有立刻發怒拒絕,而是說看她表現會考慮考慮。
不在絕境中爆發就在絕境中消亡,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演戲的天賦,能枉顧尊嚴忍耐到這個地步。
天色微亮,聞秋百無聊賴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頂發愣。
曾經在現代的時候,整天疲于奔命,總想着什麼時候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日睡到自然醒。
如今過了一個月這樣的日子,發現她還是喜歡忙碌辛苦的生活,好歹經濟獨立,人與精神都是自由的。
要是一輩子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受人囚禁了卻餘生,她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
若顧老二準備關她一輩子,她可能要另尋他法脫身。
門縫透進一縷細細的光亮,聞秋從床上起來,光着腳闆繞牆根慢跑,直跑到大汗淋漓,歇了片刻便開始做俯卧撐,做滿五十個又歇片刻,再做平闆支撐。
如此反複。
聞秋傷勢大好之後每天都用鍛煉來消遣時間。
手無縛雞之力這句話,對這具身體來說毫無誇張,原主拿過最重的東西大概是茶杯,整個兒的嬌弱無力,随便一個鄉野婦人都能輕松把她摁在地上摩擦。
經過半個月的鍛煉,身體肌肉力量增強了不少,她需要時刻準備着,等待下次能夠逃跑的機會,不成功便成仁。
估摸着時辰差不多,顧老二快要來給她送早飯了,聞秋擦幹汗水,站在床前平複運動的喘息。
顧老二每頓來給聞秋送飯,打開門都能看到聞秋靜靜躺在床上,或睡着或清醒,看到他就會笑得一臉柔和,眉目彎彎迎上來,嬌聲軟語喚他夫君。
聞秋是個十足的美人兒,一張臉生得千嬌百媚,說實話,一個美人這般對他,顧老二覺得萬分受用。
“聞秋,來看看今天夫君給你帶了什麼。”顧老二放下茶盤,沒有忙着将飯碗擺到地上讓聞秋進食。
“夫君給我帶了什麼呀?”聽到顧老二的話,聞秋走到顧老二身邊。
不是第一次了,她的順服讨得顧老二歡心,顧老二心情好的話,時不時會給她帶一些小零嘴兒加餐。
隻見顧老二從茶盤上拎起一條鐵鍊,嘩啦作響,“腳鐐,戴上就可以出屋了,我去鎮上找鐵匠特意替你打的,喜歡嗎?”
聞秋不受控制的臉色一寒,卻又轉瞬即逝,面帶笑意,“喜歡,多謝夫君,夫君為我戴上吧。”
顧老二點頭,“嗯,坐到床上去,我給你戴上。”
聞秋壓制住反手打人的沖動,乖乖坐在床沿。
顧老二身型健壯,足足比她高出一個腦袋還有餘,她沒有武器,絕不可能打得過顧老二,此時破功,無異于飛蛾撲火。
顧老二蹲身,将兩個粗圓鐵環卡住她的腳踝,再用鐵鎖來死死鎖住,“好了,起來走兩步我看看。”
腳鐐是純鐵打造,約摸有十來斤重,讓人提腳困難,鐐環之間的鎖鍊隻有一尺長,根本不可能邁開大步。
聞秋拖着沉重的腳鐐艱難行走,顧老二滿意大笑,“哈哈哈很好,很适合你,來吃飯吧,吃完飯我就帶你去地裡見見光。”
聞秋狼吞虎咽把飯吃光,時隔一月終于重見天日,正值初夏,熾熱的陽光照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之前忙着逃走來不及細看,這次聞秋一邊走一邊觀察環境。
顧老二應該是跟兄弟分了家的,自己單獨有一個小院子,堂屋廂房竈屋一應俱全,除了竈房和院牆是用土坯壘的,其他全是青磚所建。
他的爹娘好像已經死了,這麼長時間聞秋都沒見過也沒聽過,目前已知的顧老二家人,隻有他大哥顧老大一家,顧老大家的房子就在顧老二家隔壁緊挨着,僅一牆之隔。
夏日地裡莊稼長得有半人高,雜草也不遑多讓,是要鋤草的季節,顧老二扛着鋤頭去地裡,聞秋跟在身後拖着腳鐐走得搖搖欲墜。
路邊地頭有不少幹活的人,看見顧老二和聞秋,無論男女老幼皆停手觀看,議論紛紛。
兩個男人湊在一起,一人說:“快看,那就是顧老二花二十兩買回來的媳婦兒。”
另一人說:“看她走路的樣子,一瘸一扯的,那顧老二怕不是夜夜埋頭苦幹,把人家折騰得路都不會走了。”
旁邊的地裡伸過來一張嘴,“啧啧啧,看看那小腰,那大屁股,極品!要是我有錢,别說二十兩,就算五十兩我也買!”
“盡說屁話,要是有錢誰不想買?這種姿色怎麼會賣到咱們山裡來?顧老二還真是豔福不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