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二被聞秋打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卻還是陪了個笑臉。
聞秋道:“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吃酸菜土豆絲,那以後一天就吃一頓吧。”
“喜歡的,喜歡吃的。”
如今不管聞秋說什麼,顧老二都隻敢順着。
聞秋沒有理會,“另外,不安分就要受到懲罰,從今往後,一天一換的日子沒了,我會給你穿上褲子,等我忙完想起來再說。如果再不安分……你就永遠泡在屎尿裡。”
顧老二急了,“别,聞秋,你要是打一耳光不解氣,可以再打我,我以後保證安安分分的,求你了!”
聞秋不為所動,找了條厚棉褲給顧老二穿上。
顧老二還在求饒,聞秋轉身走到門口,聲音清淺,“若不出意外,這是我這輩子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罷,關上了門。
屋裡隻剩下顧老二的哀嚎,他懷念最初溫聲軟語的聞秋,懷念聞秋對他笑的日子……
顧老二腦中走馬燈般閃過聞秋從前的音容笑貌,聞秋沒有因為他不舉而同情他嘲笑他,而是告訴他那不是他的選擇,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因此而看不起他。
試問誰能不心動?
顧老二心動了,聞秋與他坐在樹下的樣子,青山綠草美不勝收,此時想起猶在眼前。
從那一刻起,他想跟聞秋好好過一輩子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若早知道聞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烈性子,若可以重新來過,他一定好好對聞秋,聞秋就會一直是那個溫軟的模樣。
顧老二哭得眼睛酸疼,嘴裡念念叨叨:“老天爺,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從頭來過,讓我好起來,我肯定對聞秋好,我再不會打她了,我願意斷一根腳趾頭來換……不,兩根,兩根可以嗎……”
他一直在向老天祈求,但沒有任何回應。
……
顧老大家。
劉氏讓王二河先回去,她要去顧老大家串門拉會兒家常。
長溪村最近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最值得說道的,就是聞秋一個女人會劁豬,而且手藝還是一絕。
劉氏跟顧老大夫婦坐在火塘邊,自然閑話聞秋,“顧大哥,顧二哥有沒有說過他那媳婦兒從哪裡買的?”
“說倒說過,但沒啥新奇的,就是老二去流石鎮辦事,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個人牙子,手裡牽着聞秋,拿黑口袋套着腦袋呢。”
顧老大眯着眼睛回憶了一下,“哦對,老二還說,聞秋剛烈得很,嘴裡一直說她老二要是敢動她老二就完了,老二如果放了她,她還能為老二求個情饒老二不死,老二哪兒能被她唬住,用繩子捆住一路扛回來了。”
劉氏也沒聽出啥有用的,“你們說聞秋會不會是哪個大官養的外室?被大官家裡的媳婦兒發現了,就讓人把她給發賣到山裡來?”
顧老大點頭,“嗯,很有可能。”
崔氏道:“嗨說這些有什麼用,聞秋現在是顧家媳婦兒,懷着孩子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有啥不好的?”
劉氏嘁了一聲,“這才買來多少天?誰知道她肚子裡是不是顧二哥的種?”
崔氏罕見的嚴肅起來,“他王二嬸,這話不能瞎說。”
劉氏對崔氏的警告不以為意,“這怎麼能是瞎說?你想想啊,她到顧二哥家六個月,就懷了六個月身孕,顧二哥要是這麼厲害,他原來那媳婦兒怎麼幾年也不見肚子有動靜?”
正在洗漱的顧雲山聽到此處,打水的手頓了頓,放下木盆來到堂屋,“王二嬸,嬸嬸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二叔的,二叔自己怎會不知道?不要因為王二嬸與嬸嬸有口舌之争,就胡亂抹黑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