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對不起,我不想讓别人看到栀栀這副樣子,便是女子也不行,隻好親自幫你換了,你放心,我不看,真的。”
季涼川說着拿出一塊黑布蒙住眼睛,将葉南栀的衣裳一件件脫掉,每脫一件,他的臉便紅一分。
失去視覺,手上的觸感變得更加清晰,季涼川喉結滾動,整個人好像都要燒着了。
等将葉南栀身上的衣裳全都換了新的後,季涼川已是滿頭大汗,目光迷離,輕輕喘息着,好似中了蠱一般。
車廂内的溫度不斷升高,葉南栀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在慢慢褪去,一股柔和的力量似乎在驅逐着體内的寒氣。
季涼川怕葉南栀生病,便以内力為她驅寒。
内力消耗過多,使得他看起來有些虛弱,卻多了一股病态的邪魅。
不知過了多久,葉南栀悠悠轉醒,迷蒙的雙眼中映出一道白影,見鬼了?
那她應該是死了吧。
等目光開始聚焦,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起來,一個滿頭銀發,長相俊美無俦,皮膚白得發光的男人正眼含笑意的瞅着她,隻是那目光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你醒了,起來喝點熱水暖暖身吧。”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像雲端飄落的雪花,純淨空靈又疏離,讓人忍不住靠近去碰觸,想要将那雪融化。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
葉南栀是聲控,聽到這樣的聲音心裡癢癢麻麻的,耳朵都不自覺的有些紅了。
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水,熱度剛剛好,既不燙嘴又很是暖身。
“季涼川。”男人隻說了個名字,葉南栀就呆住了,這不是國師的名字嗎?
眼前這人竟然是國師?
當時她被綁在岸邊,背對着衆人,又害怕,也沒注意國師到底長什麼樣子。
現在再看這人,鶴發童顔,莫不是已經活了百歲?倒是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從季涼川口中得知了她落水後發生的事,葉南栀一陣唏噓。
隻是她始終覺得奇怪,自己又不是真的什麼仙子,為什麼沒被大水沖走呢?
仿佛當時水裡有什麼東西拉着她,将她托在水面上,可又覺得不太可能。
難不成自己因為穿越還多了什麼異能不成?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葉南栀是個心大的,若不是她這種躺平的鹹魚性格,被那瘆人的窺視折磨這麼多年,一般人早就崩潰了。
“謝國師大人出手相助,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崔家,她是不會回去了,隻是她身無分文,能去哪裡呢?
“你還想回崔家?”季涼川語氣平靜,可不知為何,她覺得他有些生氣。
葉南栀搖了搖頭,她有些茫然,不知能去哪裡,她沒錢啊!
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季涼川唇角微勾,輕聲問道:“你願意跟我回國師府嗎?”
葉南栀有些吃驚的看着季涼川,“這不好吧?”
她在崔家是以崔丞昀未婚妻的身份住下的,可她又不是國師的什麼人,在古代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搞不好會被人浸豬籠吧。
“我可以對外稱你是我的未婚妻,沒人敢置喙的,你意下如何?”
“這……”葉南栀懵了,國師大人什麼身份,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看上她?
何況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你乃是純陰之體,極易招惹精怪,若是不待在我身邊,怕是活不過三天。”
原本還有些意動,可聽了季涼川這話,她又不想同意了,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騙人,這位國師大人的人品怕也不怎麼樣。
旋即忍不住怼道:“國師大人能掐會算,難道不知道我在村子裡已經不少時日了?這不是還好好的。”
季涼川勾了勾唇,并沒有因為葉南栀的不敬而生氣,反而笑着解釋:“這地方有河神守着,其他精怪自然不敢動你。”
聞言,葉南栀心神一顫,河神難不成是真實存在的?
可這種鬼神精怪一說,對于她這個現代人來說,總覺得那不過是統治者奴役百姓的手段,并非真實。
莫名想起那雙一直窺視她的眼眸,難道真是精怪纏上她了?
所以即便是穿越了也甩不掉。
若是扮作國師的未婚妻……
這的确是個好主意,季涼川在大雍可是有特權的人。
從季涼川口中得知,他之所以對她特别,也是因為她長得像他一位故人。
“你幫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故人?是你的心上人嗎?還是青梅竹馬?”
見季涼川沉默,葉南栀覺得自己似乎問的有點多,忙又道:“不好意思,是我多言了,我隻是有些好奇,你别生氣。”
心上人!季涼川一聽到這兩個字,心裡突然一陣悸動,眼底劃過一絲灼熱。
好喜歡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