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久保田拓海也沒有得意太久,一擡頭,發現隻有輔助監督一個人驚慌失措,那兩個人卻淡定得好像這不是他們的同伴。
子取箱忽然變大,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然後本來封得嚴嚴實實的箱子被小小的腳丫子一腳踹開,鑽出來一個頭發散亂、肩膀上還擠擠挨挨一排小光球的孩子。
小光球不多不少,剛好六個。
“可惡!”那個孩子像是忽然換了種語言,咪咪喵喵的,感覺罵得很髒的樣子,“好臭,裡面好臭。”
(其實咪咪喵喵是系統的手動打碼,小朋友不可以說髒話。)
他攤開手,那一排排小光球就跳進了他的手心,随着“呼——”一聲吹氣,“咯咯咯”地笑着被風卷挾着飛上天了。
“啊……沒事啊,沒事就好。”輔助監督發自内心地松了口氣。
“他是沒事了,有事的,可是你哦。”五條悟陰森森地在輔助監督身後開口,“子取箱廢棄掉了,你這邊能交代嗎?”
輔助監督:“!!!”
眼看着輔助監督要被吓哭了,柊月連忙拉了拉這個好心人的衣角:“沒關系,沒關系的。”
他在箱子内部的邊邊角角都系上紅線,封好口,于是箱子又像之前那樣,渾身散發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
“太感謝了!”超級傻白甜的輔助監督,抱着罪魁禍首哇哇大哭,“我差點就要自殺謝罪了!”
居然已經想到這麼遠、這麼恐怖的事了嗎?給我珍愛生命啊你這家夥!
柊月拍了拍這個明明已經二三十歲的家夥:“請好好活着。”
“好!我會的!”
等輔助監督拖着被換成特制的咒具捆綁的犯罪嫌疑人,哦不,罪犯久保田拓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後,夏油夫人才猶疑着開口:“那個,要進來坐坐嗎?”
“悟,你想……”
“好的!”
答應得好快!
夏油家看起來很溫馨,整個一樓都是暖色調,家具設施上比較尖銳的地方也都被用海綿包裹起來,防止撞到。
看他們盯着玄關上的海綿若有所思,夏油夫人終于找到了可以談論的話題:“這是傑君小時候,他的爸爸為了防止他撞到頭,所以特意一有空就拿海綿包家具呢。後來我覺得真的很有紀念意義,就沒讓他拆了。”
她看起來最多三十幾,說起這些小細節的時候眼睛都閃着光,很幸福的樣子。夏油傑那雙鳳眼,應該是遺傳了她,平時看着冷冷的,笑起來卻冰雪融化。
從玄關進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排玻璃櫃子,裡面各種獎狀、證書、獎牌閃閃發光,看得出經常被擦拭和打理。
“上面的都是傑君之前獲得的證書。”夏油夫人在介紹到這裡時語氣都帶上了自豪,“傑君從小到大都是個自律的人,經常主動對我們提出來想學什麼。跆拳道、柔術之類的,甚至可以在一些大型比賽裡拿獎。”
五條悟撓了撓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沒有開口,而是垂着腦袋和柊月眼神交流。
“她确定傑學這些東西不是為了自保嗎?到現在人家都沖她面前詛咒了,還不承認确實有另一個世界嗎?”
柊月:“……”
誰知道呢。
“下面的話就是我和傑君的爸爸得到的一些榮譽了,不值一提。”
夏油夫人并沒有詳細介紹屬于他們的那些東西的意思,引着他們在客廳坐下喝茶。夏油傑從進來開始就默不作聲,表情複雜地看着周圍的沒有改變過的一切。
“傑君總是很忙,已經一年多沒有回來了。”夏油夫人抱着手裡的杯子,斟酌再三,還是沒能忍住把話題引到他們身上,“我們很擔心他。啊,不知道同學你怎麼稱呼?”
“老……啊,我叫五條悟,和傑是同期,他在學校裡,還挺不錯的。”五條悟幹巴巴地回答。
柊月捂住了臉:啊,氣氛好奇怪,一股女婿見家長的味道,感覺連五條悟也變得有點笨了呢。
“是嗎?”夏油夫人笑了笑,“五條君,是哪裡人呢?看來你們學校功課很忙,平時有空回家嗎?”
“我家在京都,從小沒見過父母,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了。”